虽然他记性好,理论知识有点,但没人教导,可落不到实处,他也不敢乱用。
将后世所看过的中医医书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张玄清先确定了三本:《温疫论》、《温病条辨》、《治温阐要》。
古代在明清以前是没有温病这个概念的,从张仲景的《伤寒论》开始,中医一度认为一切热的病,都是因受冷生的。直到明清时期,“温病学派”出现,中医才分为“温病派”、“伤寒派”两大学派。
整整一个晚上,张玄清都是在抄书,《温疫论》、《温病条辨》、《治温阐要》抄完了,他又抄起了《时病论》,依旧是温病学派的医书。
直到第二天天色微亮,他才揉了揉有些酸的手腕,放下毛笔。
闭上双眼,一股清凉感传来,由于灯光昏暗而导致涩的双眼很快受到缓解。就连手腕都没有了不适。
挑挑眉毛,张玄清睁开双眼,对于身体的变化越诧异。
他感觉他现在这具身体比之前强多了,但又没有什么显著的变化。
力气没增大,速度也没变快,似乎只有缓解劳累的能力变强了。
恩,只能解解乏。
而且,今天晚上比昨天晚上坚持的还久,虽然抄了一晚上书,他现在还是没有多少困意。
站起来活动了活动身体,张玄清想到自己有些日子没练武了,不禁想打一遍拳。
虽然他一度以为老道士交给他的都是花架子,但锻炼锻炼身体也是好的,总比什么《第八套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好吧?
吱呀——
推开房门,张玄清迈步出屋,接着忽然愣了。
只见院中一老一少两个身影兔起鹘落,鱼跃鸢飞,在院子中辗转腾挪,纵横跳跃,却没有出一丝声息。
此时太阳虽然还没升起来,天色却已然大亮。
在清晨的微风中,孙思邈、刘神威两人衣带飘飘,道袍翻舞,真有几分飘然出世的仙姿。
张玄清神情呆愣:这俩货难道还是武林高手?一时间也忘了动作,只是呆呆的在那看着。
很快,孙思邈最先现了他,一个退步收拳,气沉丹田,长出一口气,竟从鼻端喷出两条淡淡的白练。
现在可不是秋天或冬天,完全可以排除是哈气这种可能。
张玄清看的更愣,孙思邈却已迈步走过来,冲着他点头微笑:“道兄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他这一说话,刘神威也现了张玄清,便要收拳。
孙思邈冲其摆摆手道:“神威不要停,你刚刚练出气感,正是固本培元之际,切不可乱了动作,伤了元气。更不要说话,否则乱了气机,损伤根本。”
刘神威眨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动作继续,气息悠长,身体依旧灵活。
张玄这才反应过来,愕然问道:“道兄竟然懂得武艺?”
孙思邈摇头失笑道:“哪里是什么武艺,不过是道家练气法,结合我医家五禽戏。只是一套锻炼身体的引体术而已。”
引体术有这么牛逼?
张玄清不知道,却注意到另一个关键词:“气感?真气?内功?”回想孙思邈收功时的两条白练,虽然淡,似乎真有武林高手的派头。
孙思邈却有些疑惑:“道兄难道不知?对了,看道兄呼吸,似乎并没有修行练气之法,可你之前怎么……”说着看了看张玄清“由白转黑”的头。
张玄清心中咯噔一下,不是怕孙思邈现什么,而是听孙思邈的意思,练气有成之后真的能够白转黑?
此时他肚子里有一肚子疑问要问,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换成了一句话:“道兄可否指点一下我练气之术?”说完顿时后悔了。
对方跟自己非亲非故的,能收留自己已经不错了,指点刘神威医术的时候不避着自己,已经是大度之举,自己再提要求,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然而他没想到,孙思邈只是沉吟了一下,点头笑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道兄若是想知道,你我探讨一二便可以了,指点可不敢当。”
张玄清心里面这个激动啊,好人,这孙思邈绝逼是好人,如果自己是女的,非特么以身相许不可!
忽然他想到了房中刚默写完的四本医术,对孙思邈招了招手道:“道兄请跟我来。”
孙思邈疑惑,跟着张玄清进入房间,来到书案前。
张玄清指着书案上四沓子写满字迹的纸道:“自从贫道来了华原县,就一直受道兄照顾,想不到有什么可以报答的,只有一些以前看过的医书,与当今世上所流行之医书略有不同,道兄想来没有见过。我看道兄痴迷医术,就借花献佛,将那些医书默下来,送与道兄。其中虽或有一些妄言,想来对道兄也能有些帮助。如今这四本只是贫道今晚默得,还有一些,尚还来不及默出,只能再过几日了。”
“哦?道兄竟然默了一晚上书?”孙思邈惊疑的拿起一叠纸,一边看一边道:“道兄太过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