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玄清看着杨姗姗摇头,忽然目光一凝,动作微顿,仔细在小姑娘脸上盯了一会儿。
小姑娘脸型瘦长,眼睛十分的大,姿色比林琳略高,可以说是那种天然的锥子脸,没有整容的。不过小姑娘眉骨微凸,额间父母宫,也就是日角、月角之处,各有一斑一痘。
观其面相,乃破军坐命之人,此命主四煞诸恶克父母,也就是父或母必有一人早死。掐指再算,对方似卯酉之时生人,七杀在卯酉……这是双凶星聚集,父母双亡之象啊!
怪不得对方大过年的不回家……
“你个色狼,刚才没说你是吧?不看琳琳又看我了!还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杨姗姗的怒喝再次将张玄清惊醒。
看着小姑娘吹眉瞪眼的,张玄清摇头轻笑,不再续看,转头目视前方。
其实他刚才也只是下意识的行为,跟着袁天罡学了这么久算命看相,他现在看人脸一般看的都不是美丑如何、五官如何,而是看人的父母宫、子女宫、以及气色、神态、气息等等。这纯属是养成的习惯,而他现在也在努力的改掉这个习惯。
帮人看相算命可不是简单的活计,看似一掐指之间的事,但内里不知要损耗多少心力。打个比方,如果张玄清不给人算命,凭借他现在的“修为”,能够一连十几天乃至二十几天不睡,如果天天晚上静坐养神甚至更长。可若是一天从早到晚接连给人算命不停歇,还是批一生命运的那种,那他两天都坚持不了,顶多当天晚上就会倒头睡过去。
要知道心力损耗过度可是会死人的。
所以,他现在就要戒掉看人就看人面相的毛病,就连袁天罡也有过这个经历。现在的袁天罡,只有想给人看相才会给人看,完全不像张玄清这般,注意到点比较奇特的面相就会忍不住推算下去。
时间过得飞快,冬天本来天黑的就早,等桥上的卡车终于被拖走,道路也被清理干净,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张玄清三人空着肚子往回赶,夜色深沉,山林寂静,杨姗姗似乎从来没走过山里的夜路,一路上被吓得一惊一乍的。
尤其是到了营盘村外的杨树林。
这片杨树林已经有些年头了,而杨树素来有鬼拍手之称,是说风一刮,杨树叶哗啦哗啦地响,像是“鬼拍手”。
现在虽然是冬天,树上没有树叶,但大晚上的,天色漆黑,杨树的枝干本就长得十分狰狞。再被三轮摩托橘黄色的大灯一照,更显得张牙舞爪,阴影重重,看起来十分恐怖。
小姑娘一般都胆小,杨姗姗也不例外。望着前方不知要蔓延到哪里去的黑暗,她不由紧张的抓着好姐妹的胳膊,小声问:“怎么还不到你家啊,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你家啊?”
林琳此时也有些害怕,冷风一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应该快了吧,我记得以前走这段路的时候,不会超过十分钟的。”
“不会超过十分钟?开玩笑呢吧,咱们少说也走了半小时了!”杨姗姗忍不住怀疑。
嘎吱——
正在行驶的三轮摩托忽地停住,乍然停止的惯性让后面两个小丫头身体往前扑,差点磕到下巴。
杨姗姗脾气本就不小,如此一来更是心生恼怒,对着前面张玄清的背就拍了一巴掌:“会不会开车,有毛病啊你!”
熟料,张玄清猛地回头,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刚刚说什么?”神色显得极为肃穆。
杨姗姗被吓了一跳,此时夜色浓重,三轮摩托的大灯照着前方。张玄清在后边,一张脸显得模糊不清、阴晴不定。小姑娘心头慌乱,硬着头皮:“你……你要干什么?告……告诉你,你可别乱来!”
林琳也紧忙去掰张玄清的手:“张哥,你别这样。”
我特么哪样啊我!张玄清无语至极,把杨姗姗的手松开,叹了口气,一双眼又在林琳脸上打量。
刚才还有些气弱的杨姗姗顿时又硬气起来,两手一张,挡在林琳身前,道:“姓张的,你到底要干嘛?告诉你,你别打歪主意,不然我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