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丐帮弟子这才上前,把西夏一品堂将约斗时间从三日后改成了明日一早说了。乔峰便吩咐两人,让他们传令下去,今晚三更在惠山聚齐,等待西夏一品堂赴约。等那两名丐帮弟子走后,乔峰端起酒碗,终于再次对张玄清和段誉开口:“两位兄台,大家都是爽气人,今日在此相遇,能喝上几碗,也是妙事。若等日后敌我分明,便没有余味了,不如今日喝个痛快。请!”
“呵呵,乔帮主也请。”张玄清说着端起酒碗,向乔峰扬了一下,接着一饮而尽。乔峰说了声痛快,亦是一饮而尽,接着也不放酒碗,直接抄起酒壶,给自己满上,又把目光看向段誉。
相比于张玄清的“豪迈”,段誉心里可有些没底。他自幼在家都是用酒杯喝酒,小玉杯、小瓷杯,撑死了一杯三五钱,还是小口小口的抿。而现在呢,是吃饭用的大海碗,满满的一碗,估计就有半斤。不仅如此,他更对乔峰的话心生疑惑,暗想:什么叫待得日后敌我分明?我与他从未见过,哪里分什么敌友?转眼又想到张玄清,心里寻思,莫不成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这个可能并非没有,可不知为何,他又总觉得乔峰的话并非冲张玄清,主要还是冲他。想来想去,想了半天想破了头脑也想不清楚,兼之又被张玄清和乔峰两人的豪迈所触动,加上昨晚在听香水榭中饱受冷漠,心中又升豪气、又是负气。当即胸膛一挺,大声道:“在下舍命陪君子,待会酒后失态,兄台莫怪!”说着端起面前的酒碗,咕嘟咕嘟的便喝了下去。
乔峰见他如此豪爽,倒是十分意外,大叫一声爽快,端起碗来,也是仰脖子喝干。随后再次端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不料一端,酒壶空空,他转头叫:“酒保,再来十斤高粱!”
那酒保和段誉听到“十斤高粱”四字,都吓了一跳。酒保赔笑道:“爷台,十斤高粱喝得完吗?”乔峰指着段誉道:“这位公子爷请客,你何必给他省钱?十斤不够,打二十斤。”酒保笑道:“是!是!”过不多时,取过一大坛酒,放在桌上。
乔峰叫酒保给三人斟满酒,端起酒碗大笑:“两位都是痛快人,咱们三个先来对饮十碗,如何?”
张玄清瞅了眼段誉,笑眯眯的点头。段誉刚刚一斤酒下肚,中便如有股烈火在熊熊焚烧,头脑中混混沌沌。此时听闻,哪里还想得到拒绝,端起酒碗便饮。
三人连喝三碗酒,乔峰不觉如何,他天赋异禀,饮的酒越多,人越精神,平生未喝醉过。张玄清也还好,只是双颊略有些泛红。段誉可却不行了,未喝第三碗酒时,已感烦恶欲呕,待得第三碗烈酒灌入腹中,五脏六腑似乎都欲翻转,只得紧紧闭口,不让腹中酒水呕将出来。
突然间他丹田中一动,一股真气冲将而上,在体内翻搅激荡,便和初学北冥神功习了他人真气无法收纳之时的情景极为相似。混混沌沌中,段誉想起伯父所授的法门,引导真气在体内流转。这一动,他体内酒气翻涌,竟与真气相混,随着真气由丹田上肩膀,再经左手手臂上的小海、支正、养老诸穴而通至手掌上的阳谷、后豁、前谷诸穴,由小指的少泽穴中倾泻而出。
这就是六脉神剑中“少泽剑”的法门,初时段誉尚未察觉,但过不多时,头脑便感清醒,察觉酒水从小指尖流出,暗叫:“妙之极矣!”此时他坐在窗边,偷偷瞧了眼对面乔峰,见对方并未察觉,他便将左手垂至窗外。乔峰并未留意,可张玄清却在旁边看着呢,忽地张口说了一句话,让段誉、乔峰都是一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