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大汉愤怒的目光,张玄清心里直喊冤。他誓,他真不跟胡来是一伙的。只不过那胡来太缺德,也足够聪明,竟抓住了这一个漏洞,把大汉往死角里逼。他可不想被大汉误当做帮凶,故不得不站出来与胡来划清界限。
“只会胡来的这小哥,就如大家所说,你也别太胡来了。老板的驴肉火烧贫道也买了,确实是真驴肉无疑。你不过是想要些钱耍耍,莫要把人往死里逼。不然真把人逼急了,出了什么事,大家面儿上都不好看。”
说是“站出来”,其实他就坐在驴上没动,说话也是为表明立场。还别说,他胯下那驴还挺听话,自从他坐上去之后,就那么不声不响在那站着。
胡来听竟然还有人帮大汉说话,面露不虞,转头见是他,挑眉道:“我说道长,你不好好在你的道观清修,没事儿出来管什么我们凡人的闲事。难道是寂寞了?那也不应该来我们溪山镇啊,去县里,县里有家回春楼,那里适合你。”
回春楼的“回春”可不是妙手回春的“回春”,那不是医馆,而是这个县里有名的青楼。众人听他这么说都不由暗声啐骂,叫人道长去青楼?亏你真想的出来!怪不得叫胡来,也真够胡来的。
见周围众人的表情,张玄清哪还不明白胡来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却是笑道:“多谢小哥提点,但那什么回春楼,贫道就不去了。太远,贫道嫌累。且今日这闲事——姑且就叫闲事吧,这也不是贫道想管的。实在是小哥逼人太甚,而贫道买了这位老板的驴,也算无形中帮了小哥一把。此时若是贫道走了,也便罢了,眼不见心不忧。可既然要贫道看见了,又有贫道的原因,贫道又怎能坐视不理?”
胡来冷哼道:“随你怎么说,只不过你莫要忘了,这闲事可不是你想管就能管得。你说这老板的驴肉是真驴肉,你怎么证明?难道你打算把驴给他杀?”
“不用!”大汉忽然开口,先是对着张玄清一礼:“道长,对不住了,刚刚我还误以为你们俩是一伙的。”随后提刀看着胡来:“我这驴肉本就是真的,我说真的,就是真的。而且你莫当我是傻子,我知道,你就是故意的,想坑我钱。这事不光我看的出来,大家也看的出来。所以你别想威胁我!”
胡来啧啧两声笑了:“小子,看不出来,你长得这么憨,心里也挺精神的。不过我胡来便是故意的又怎样?你不是也没办法证明你的驴肉就是真的?或者你可以请在场的众位都尝尝,他们如果都说你这驴肉是真的,我也没话说。怎么着,你敢不敢?”
这就有些蛮不讲理了,且不说在场这么多人,指不定又哪个没吃过驴肉的尝不出来,或者向他一样故意捣乱。就说在场这么多人,大汉的火烧能有多少?怕是都散出去也不够。而且他挑明了说让大家尝尝,那尝尝,自然是不能收钱的。如此一来,大汉真的答应,那赔的钱估计能顶上多半头驴了。
却不料,大汉脸色变幻片刻,竟砰地一声,把刀往案头上一剁:“请就请!我庄丰就是把驴再买回来,杀了都分给大家,也不会把钱给你这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