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道友,天色已晚,胡公子情况危急。众所周知,天黑之后,阴气上升,阳气下降,届时一切妖鬼,法力大涨,对胡公子身体可不利。故恕老朽直言,此时并非为你介绍胡公子症状的时机,先为胡公子治病要紧。”房间内,老年道士干咳数声,打断青年道士的话后,便手扶长须,淡淡的对张玄清如此说道。
他自进入房间,就在座位上坐着,这时候说话虽然客气,却也没站起来。而被他打断后,那青年道士嘴一抿,似想到了什么般,立即闭口不答。旁边胡老爷早已等的焦急,连声附和:“对对对,先为我儿治病要紧,先为我儿治病要紧……”
张玄清见此哪还不知再难问出什么,旋即对着老年道士笑道:“这位道友说得也对,是贫道失礼了。那么不知,道友现在可是要施手救治胡公子?贫道又可否在一旁观看?”
老年道士眉头微皱,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淡淡地道:“道友随意。”随后又冲中年道士说:“林堂主,这收魂拿鬼,你最擅长。快快施救吧,莫要让胡老爷等急了。”
“是!”中年道士十分恭敬的领命点头,如此看来,这老、中、青三位道士中,老年道士的身份当为最高,其次是青年道士,再次才是中年道士。
听了老年道士吩咐,就见那中年道士转头看向胡老爷,说:“胡老爷,令公子的症状虽然简单,然附身令公子的厉鬼,却不寻常。想必胡老爷也知令公子如何变成了今日这般模样,一切起因,都是贵县晚上‘鬼哭’之声所致。此番贫道三人前来,就是为了这‘鬼哭’的根源。而经过贫道几人探查,以及令公子如今的症状,贫道断定,贵县近日‘鬼哭’的根源,就在贵府之中!”
“啊?!”胡老爷又惊又愕,又惧又怕,下意识大叫:“还请道长施法,除了那根源,除了那根源!”
中年道士淡笑道:“胡老爷不必着急。你该也知道,这厉鬼能离开自己的死亡之地,多是寄托在生前之物上。你仔细想想,令公子近日是否新得了什么古玩物件,如铃铛玉佩之类。只要找到了那鬼的寄魂之物,再用那物将厉鬼从令公子身体内吸走,便可抱令公子无碍。”
古玩物件?铃铛玉佩?胡老爷瞬间想起之前张玄清也说起过,他儿子脖子里挂着的那东西。转眼去看,只见此时他儿子身上被子又被盖上,玉佩被挡在下面了。他心中暗忖:怪不得这位道长没有现。紧忙走到床前,掀开被子,伸手去儿子怀里一摸,将玉佩结下来承到中年道士面前:“道长,你看你说的可是此物?”
中年道士双眼明显一亮,连旁边坐着的青年道士、老年道士都不由往前探身。仔仔细细在玉佩上打量半晌,对视一眼,各自点头。中年道士边伸手去抓,边道:“不错,此物阴气浓郁,煞气凝结,想来就是它,才害得令公子如今模样。交给贫道吧,贫道帮你处置……”
“且慢!”眼瞅着中年道士已将玉佩抓在手中,胡老爷就要放手。忽然张玄清一声大喝,吓得中年道士动作一顿,胡老爷也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把玉佩收回。
中年道士眼底愠色一闪,转头道:“这位道友,不知你还有什么吩咐?”
青年道士亦忍不住道:“那大夫,你莫要捣乱,这里没你的事。”
“呵呵——”张玄清笑着摇头,走到胡老爷、中年道士两人之间,看了眼胡老爷手中玉佩,故作惊奇道:“听闻这青山县连续一个月,每隔一两天,夜里就会出现鬼哭狼嚎的声音,而且是一群。按照大家的说法,如果真有鬼,那鬼怕也不下几十上百。没想到就这么小小的一个玉佩,就能装下。而且……”转头看着中年道士,意味深长道:“曾闻厉鬼附身,对附身之人的精神,颇有损耗。胡公子的情况,道友也说比较危险。眼下道友就这么简单的把‘厉鬼’用这玉佩‘吸’出来,对胡公子没有损伤的么?”
话音未落,胡老爷已经把手中玉佩紧了又紧。他这时才想起张玄清之前的话来,心中后怕不已。暗忖:幸好没把玉佩递出去,万一给了那位道长,他不管我儿精神是不是会受损可如何是好?不由自主的,将玉佩收拢到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