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癫道人!事到临头,竟然还敢嘴硬!来人啊,给本老爷大刑伺候!”
大堂上,曹县令被张玄清问的哑口难言,下意识搬出了衙门的终极武器——用刑。
只可惜,他却忘了张玄清之前两声大喝。现在差役们看着张玄清都打怵,何况张玄清说的也有那么几分道理,竟然都不动地方。
这也不奇怪,强龙难压地头蛇。因着这时县令三年一调动的官场规矩,县里的差役对县令顶多是明面上有些讨好,真遇见什么事,要说心里尊敬,百依百顺,那也未必。有的县令刚上任时甚至还能吃到差役、主簿的下马威。如今曹县令刚上任一年不到,他又没有什么强硬的手腕,收服不了手下这帮差役。再加上眼下出了十几条命案,曹县令的这县令能不能当下去还成问题,差役们自然更不怕了。
相较于曹县令,他们还是怕张玄清、李元霸多些。试想想,一个连动都不动,就在那站着别人打他,都能把人反震一个跟头;另一个也不用动手,就随随便便出一声大喝,都能震得人气血翻滚,提不起力气。如此两个人,谁人敢惹?
更何况县令还说他们是县里“厉鬼索命”的真凶。且不论那厉鬼是不是他们控制的……还就得论论厉鬼是不是他们控制的。如果是,那真把他们得罪死了,谁能保证还活的过今晚?如果不是,那以他们的本事,真闹将起来,也不是好惹的。再说了,不是他们,那不就是县老爷冤枉人么。这么一来,自然无一个差役愿意动弹。
其实这也不怪这些差役,自古以来,若说当官的里有几个真正想要做一番事业、一心为国为民的,那确实会有。可吏却不同。别看一说官吏、官吏,其实官与吏是分开的。就拿着县衙里面,能称得上官的,只有曹县令一个人。其余不管师爷、主簿、差役,都是吏。当官的有望步步爬升的,吏呢?没有晋升之机,干到头也当不了官,顶多做个二把手。一般差役,其实也就是托关系进来混吃等死而已,这让他们拼命?想都别想啊!
等了大概十几息时间,眼见得没有一个差役有动作,曹县令的脸几乎涨成了青紫色。张玄清立即给他递过去一个台阶:“县太爷,并非贫道嘴硬。倘若只是丢个银子什么的小案,便算不是贫道做的,为了免去麻烦,贫道说不准也认了;可眼下却不同,十几条人命,便算是贫道有几个脑袋,那也不够搭的。县太爷若想定贫道等人的罪,起码要有个证据吧?”
证据?曹县令见张玄清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不由得心中迟疑:难不成他真不是凶手?可想到昨晚的那个梦,他又猛地摇摇头。
昨夜梦中,他本正和“燕春楼”的兮兮姑娘温存呢——燕春楼是青山县最有名的青楼,“兮兮姑娘”则是燕春楼里最漂亮的头牌。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句,古代人名,凡是叠字,比如兮兮、冰冰、盈盈什么的,基本都是青楼妓女,或者使唤丫头的名字。真正大户人家的小姐,没一个取叠字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