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额角汗珠滚动,强忍着身体胀痛的陆绍云粗重地喘息着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像上辈子一样那么疼......婚假三日,我还想好好带你出去逛逛......所以......我不希望你在接下来的几日里......一直难受得......连马车都坐不了。”
“......”为陆绍云的用心而感到感动与喜悦,同时又为他苦苦压抑自己的行为感到心疼的夏霜寒,最终用自己的主动接纳,代替了那些她不好意思出口的劝说。
“霜寒......”忽然间得到了一丝纾解,可很快又感到血脉奔流的陆绍云,不久之后就在不停动作间,屈服于身体最原始的渴望,把一开始考虑着的那些诸如“轻一点、慢一点,给霜寒充足的时间做好准备”的想法,完全抛到了脑后。
及至时间过去良久,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都渐渐归于平静的时候,终于平息了身体里汹涌澎湃的激情的陆绍云,这才心满意足地躺回到床榻上,伸手揽紧身边温暖的躯体,出声询问道:“霜寒,疼不疼?”
“不......不怎么疼。”稍稍蜷起汗湿酸痛的身体,乖巧地依偎在丈夫的臂弯里,一想起自己方才和陆绍云做的那些事情就直感觉脸红心跳的夏霜寒,两颊绯红地轻声道:“就是......就是有些粘粘乎乎的不太舒服。”
“这样啊,那我端水过来帮你清理一下吧!”话音落,爬起身来下床去的陆绍云,很快就在他事先准备好的热水里漂过帕子,随后回到了床边。
“不用了,我自己来。”
一方面由于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不希望刚刚出过一身热汗的陆绍云不小心着凉的夏霜寒,一边接过帕子不太利索地坐起身来,一边将丈夫拉坐到床榻上,掀起被子盖到了他身上。“你也快点把自己打理好,之后才好回到温暖的被窝里陪我说说话。”
“你这是因为精神太亢奋了所以睡不着觉,还是因为不想忘记今日的事情所以不愿意睡觉?”
忙碌片刻各自清理过身体后,重新相互依偎着在被窝里躺下来的陆绍云和夏霜寒,即使已经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好一会天,但却依旧还是没有入睡。
“因为不想睡。”倾听着耳畔那属于陆绍云的、稳健的心跳声,心中既有着踏实又有着不舍的夏霜寒道:“明明你我刚刚才做过那样亲密的事,可是等到明日一早,我就将把它们全部忘记,这种感觉很不好。”
“哦?方才做过的事情你就那么不想忘吗?那不如明日一早我们再做一次就是了。”
语调中透着调笑和无赖,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引来夏霜寒两记拳头的陆绍云,抬手握住妻子的柔荑道:“放心吧!只要我陪在你身边,我们接下来的每一个明日就都会比每一个今日过得更好。所以,即使睡一觉起来你就会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忘掉,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谢谢你,庭轩,你这句话说得真好。”得到了让人倍觉安心的宽慰,终于可以放下心来进入梦乡的夏霜寒,很快就在丈夫的臂弯里安稳地睡着了。
“晚安,霜寒。”轻轻地在妻子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睡意袭来间的陆绍云,则在模模糊糊中生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在接下来四年时间里,我和霜寒每一次敦伦都要像对待处子一样对待她么?这到底是一种奖励还是一种惩罚啊?!
鸟儿的啁啾与撒入室内的晨光,将一夜好梦的夏霜寒唤醒了。睁开眼来看向身边的男子,由自己昨日残存的记忆,和现如今残留在身上的不适感可以推知,“昨日我和庭轩共度了洞房花烛夜”的夏霜寒,心中既有着喜悦又有着羞涩。
“如此让我感觉心动的庭轩,从昨晚开始就已经成为我的丈夫了吗?”
面带幸福恬淡的笑容,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凝视着丈夫温和无害的睡颜的夏霜寒,在轻轻凑上前去,于陆绍云的嘴角落下一吻的时候,被其实早已醒来,但却一直在装睡的陆绍云,揽着腰按进了怀里。
“还好还好,霜寒你还知道我是你丈夫兼你的心上人,并且愿意悄悄地凑上来亲我一下,我昨晚临睡的时候还想着,要是今早醒来你不记得我俩已经成亲了,并且因此而惊慌失措地大叫出声并把我打出屋去该怎么办。”
被丈夫的一句话逗得忍俊不禁,闷笑出声的夏霜寒道:“早知道你原来有这样的想法,那我就应该装作什么都不记得地吓唬你一番才是。‘陆庭轩,你我二人男未婚女未嫁,你做什么同我躺在同一张床上同我一起酣眠至天亮?而且我身上为什么这么难受?是你,是你对我使坏了是不是?!’像这样的一番说辞,你觉得怎么样?”
“你这番说辞完全吓不到我,反而只是激发出了我当真想要对你使一使坏的欲望。”说话间一个翻身将妻子压在身下,低头便吻下去的陆绍云,很快就将他昨晚的说辞兑换成了现实——“霜寒,昨晚上我们做过的那些事,我们现在再来一起回顾一遍吧!”
同样是在阳光普照的京城里,既然有人为着陆绍云和夏霜寒的这桩婚事,而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并为他们送上了祝福,那么与之相对应的,自然也就有人为它感觉痛苦难耐,并且不愿意真心接受。
自打四月初与夏霜寒和离后,每日里都感觉心口隐隐作痛,但是却始终无法忘记那个已经离开了他的女子的苏逸兴,曾经问过自己这样一个问题:“苏赭晨啊苏赭晨,你之所以一直对夏霜寒如此念念不忘,是不是因为那句老话——没有得到的东西总是最好的?”
只不过即使像这样自问了很多次,深知感情一事本就没有道理可言的他,却一直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四月廿三当晚,当终于依照自己的设想完成了对陆绍云的补偿的文雪莹,既为之感到喜悦,又为之感到悲伤地前去参加陆绍云和夏霜寒的婚礼的时候,心中倍觉苦闷与憋屈的苏逸兴,则又一次找到了文霁陵,让他陪自己借酒浇愁。
“赭晨啊,正所谓借酒浇愁愁更愁,所以我看差不多就得了,你难道还非要把自己给喝趴下不成?”
氤氲着酒气的酒楼雅间里,眼看着桌对面的友人已经喝得两眼朦胧,深认为“饮酒适量、醉酒伤肝”一话说得再正确不过的文霁陵,抬手压下苏逸兴再次端起酒杯来的右手道:“赭晨啊,你要是喝醉了,难受的是你自己,夏霜寒是看不见的,所以你说你这到底是何苦呢?”
“我也不想啊,可是没办法。不喝酒,你说我该找什么方法发泄心中的苦闷呢?”
在文霁陵的压制下摇摇晃晃地放下酒杯,一联想到现如今的自己即使喝醉了,回到家去也再也见不到为他备好了洗澡水和醒酒汤的夏霜寒的苏逸兴,一时间当真失落到了再也喝不下去的程度。
“赭晨啊,说实在的,真正害得你丢失了和夏霜寒之间的两年时间的人不是别人,恰恰就是当初打晕夏霜寒的那些人。”
深知道在二月初时陷害夏霜寒的那伙人到现在都还没有被抓到的文霁陵,,力求转移友人的注意力并帮助他尽快打起精神来地道:“所以,为了宣泄你心中的痛苦,你难道不应该把幕后之人揪出来,将其大卸八块以此泄愤吗?”
“嗯……对,你说的是,没有找到当初把我们三个人全都算计进去的幕后黑手,我又怎么能有时间在这里不停地喝闷酒呢?”被文霁陵的一句话点醒了的苏逸兴,很快便吩咐小二结账,随后在振作起来走出酒楼后,登上了返回襄阳王府的马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