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人,我相信现在桂嬷嬷,几位狱卒,以及其他几位听闻了整个案发经过的证人们,都已经将他们所知道的所有情况全部说完了对吧?”面带微笑,迈步走到牢房门口的夏霜寒不疾不徐道:“那么现在,也就该轮到我为自己说几句话了。”
“我想说的是,今日的这一切全部都是徐氏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用自杀的方法,给我安上一个杀人犯的罪名。而在这整个过程中,我根本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过。现在,我将一点一点地提出各种证据,为我自己洗刷干净今日这个‘杀人犯’的污名。”
话音落,就此迈出牢房的夏霜寒,当即便施展开招式,出手袭向了陆绍云。
与自己的丈夫过了十来招,随即收回手来退回到牢房门口的夏霜寒,面向诸位面带不解之色望向她的人淡笑解释道:“相信从方才的过招中,各位都可以清除地看出,我虽然算不上是什么武林高手,可是最为基本的擒拿格斗,我还是下过一番苦功夫狠狠练习过的。”
“那么,试问在我身体健康且有武艺傍身的情况下,面对着骨瘦如柴,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徐氏,我会因为她带着一把匕首,就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并且在同她的搏斗中,耗费那么长的时间、打翻那么多的东西吗?”
话说至此偏开身子,将身后血迹斑驳的凌乱牢房最大程度地让出来给众人查看的夏霜寒继续道:“方才几位犯人以及桂嬷嬷都说,这间牢房中传出桌椅板凳的倾倒声,以及瓷器烛台的破裂声,是在徐氏叫嚣着想要杀我的时候。随后这间牢房里,便再也没有传出过任何可以推断为是在进行搏斗的声响。”
“那么,如此说来这样不是很奇怪吗?我仅仅只需要三两招,就可以将徐氏彻底制服,因此根本不可能,会在搏斗的过程中将这间牢房糟蹋成这样。”
“在随后,徐氏被我夺去了凶器,并且不断发出向我哭求的喊声的时候,这些屋子里也没有传来任何的打斗之声,因此这些东西不可能是在徐氏躲避、逃窜的过程中打翻的。”
“现如今散落在地面上的很多东西,从其上沾染着的血迹,以及那些溅落在地面上的血痕可以看出,血迹相连的这些散落物,不可能是在徐氏死亡后,再被我故意放置在地面上的。毕竟,要从一个死人的身上,弄出这么多的血来浇淋在散落物上,是不可能的。”
“因此综合这三点看来,东西不是我打破或者弄倒的,也不是徐氏弄成这样的,更加不是我在事后伪造放上去的。那么这间牢房之所以会呈现出现在这个混乱的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对此作出的解释是——这全部都是徐氏在不停喊着‘我要杀了你’的过程中,自行将其掀翻或者推倒的。而我当时之所以没有阻止她打砸这些物品,是因为我当时以为她发疯了。面对一个手中拿着匕首的疯子,为了不让她在发疯的过程中不小心伤到自己,我自然不可能贸然走上前去随便接触她。”
“至于我当时为什么不呼救,请求别人进来帮我制服她,那明显是因为,在她发狂之前,我所发出的很多声呼喊,都没有人搭理的关系。”
话说至此,偏头看向那几位从别的牢房中带来的犯人的夏霜寒,出言向他们问道:“相信我发出的那几声,请求狱卒进来将徐夫人带出去的呼唤,你们也同样听见了吧?”
“是,没错,确实如此。”面对着忽然间齐刷刷看向他们的京兆尹和陆啸清等人,不敢有所隐瞒的他们当即便点头如捣蒜道:“忠义乡君确实呼喊了许久,但是却始终不见有狱卒开门进来。”
“那么然后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从夏霜寒方才所展露出来的身手,以及她条理分明的说辞,还有几个犯人们提供的证词进行判断,认可了“打斗现场其实是徐氏自己伪造的”的说法的京兆尹,回过身来看向夏霜寒追问道:“后来死者又做了什么?”
“在布置好面前这个你们所看到的打斗现场后,手上依旧拿着匕首的徐氏,随即便一边假装自己的凶器被夺走了,一边压低声音向我透露了她所作所为的真正目的。她说,她想用自杀以及栽赃嫁祸的方式,把罪名推到我头上,随后,她就把匕首捅入了自己的身体。”
“你是说,死者是自己把自己捅成这样的?”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向徐氏那血迹斑驳的尸体的京兆尹,心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徐氏对自己也太狠了吧!但凡是个正常人,有几个可以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是的,确实就是她自己捅了自己。”抬眼看向牢房外,面朝着用一个点穴将“你胡说”三个字封回了桂嬷嬷嘴中的陆啸清的夏霜寒道:“祖父,不知您可有匕首或者小刀,能否借我一用?”
“有啊,当然有。”收回点穴的右手,面朝桂嬷嬷严厉地嘱咐一句“等霜寒丫头全部说完了,我会再给你说话的机会”的陆啸清,很快就摸出身上的小刀,将其递给了夏霜寒。
“谢谢。”
伸手接过小刀,拔出刀鞘随即将它插进了木床的床板中的夏霜寒,转身面对着众人道:“正如你们所见,一寸厚的木板,我手持小刀可以轻松地将它戳个对穿。那么倘若真的是我行凶杀人,面对着人柔软的躯体,两寸长的刀刃完全就可以被我整个地没入到躯体中不是么?”
“况且,作为凶案目击者的桂嬷嬷,刚才不是也说我曾经反复数次,接二连三地将匕首没入了死者的躯体吗?那么,事实真相又是怎么样呢?死者身上的这些伤口,真的会有两寸这么深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