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年将这些茶树挪到电动搬运车上,直接又从地下暗道,来到了前院的地窖里,随便拽上一棵,重新上去,回了客厅,将茶树扔到周蔚面前,“……地窖里还有好几棵,起码五六十年份左右的,你要不要看看?”
周蔚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老茶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
让你嘴贱!
这下子好了,打脸了吧?
明知道这两口子办事不按常理出牌,你还非要犯贱凑上去!
三个人正在客厅说话的间隙,一直在前庭趴着的大豆小豆忽然动了动耳朵,很快的从狗窝里出来,冲着院门口狂叫了起来。
“有人来了?我去看看……”
夏翎起身,出了客厅,透过黑色大铁门的间隙往外一看,夏云生和一个黑色职业套装、模样精明干练的女人站在一起。
心思辗转,夏翎大致倒是能猜出来这个女人是谁,想了想,又回过头,冲着正坐在客厅里的陆锦年和周蔚摆了摆手。
陆锦年会意点头,冲着周蔚使了个眼色,“我们先上楼坐一会吧。”
眼看着两人避开了,夏翎这才慢吞吞的打开大门,面露意外之色的打量了一眼职业套装女人,不好意思的笑道,“抱歉,刚才在后院,路远了点,云生,这位是……”
“小姑,这位何姐,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位买光了家里碧粳米的……”夏云生开口介绍道。
“原来是何女士。”夏翎一脸惊喜的模样,主动伸出手,礼貌而客气的介绍道,“您好,何女士,我姓夏,叫夏翎,你叫我小夏就行,碧粳米稻田是我的产业。”
哪怕何敏早知道这碧粳米的主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如今看到夏翎的模样,也暗暗吃惊不已……居然这么年轻?估计才十*吧?看起来没比她女儿大几岁的样子。
吃惊过两秒钟后,何敏终于注意到对方伸过来的手,也赶紧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边握手,边笑道,“抱歉,失态了,只是没想到,碧粳米的主人居然会……这么的年轻!我叫何敏,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叫我何姐就好。”
“那就却之不恭了,何姐。”
夏翎含笑点头,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将人请到了客厅,何姐坐到沙发上,暗暗打量了一眼客厅的装潢,崭新的建筑和装修,粉白的墙面,皮质组合沙发,家电俱全,很简单的乡下别墅风格,简单而夹杂着乡土的质朴气息……很好,主人应该是个普通的乡下姑娘,哪怕客厅北面的那扇精美的屏风,也掩盖不住主人的附庸风雅、见识浅薄。
何敏经商多年,早就养成了一双利眼,大致能从商业对手的装修风格里,简单推测出主人的个性和背景,依据这一点,做出合理的谈判策略。
以她这么多年的经验,最畏惧两种风格,一种是风雅古韵、低调奢华的纯中式古风,这种风格别看不起眼,但里面的摆设基本上都是古董珍品,能有这份眼力和财力的,基本上都是商场的千年老狐狸了,她何敏自愧不如;
另外一种的,就是那种暴发户风格,自恃财力富贵,要么金光闪闪,恨不得家里全都镀金的,家具桌椅全都弄成价值连城的红木,却不知,红木亦有真假,紫檀千年而成,他们买来的,不过是糊弄人的玩意罢了,留人笑柄……
这种暴发户,最是讨人厌,明明不懂规则,却非要掺和一脚,仗着有钱,破坏行内规则,无视规矩行规,跟这种人做生意,让人扼腕无语。
而何敏最喜欢的交道的,却恰恰是今天这种装修风格的主人,——菜鸟一枚,没见过什么世面,见识浅薄,偏偏还要朝着主流靠拢,出身低微,胆子小,随便一吓唬,使点手段,就能谈成生意……
何敏细细的环视了一圈家里的装修风格,内心大定,对今天的这笔生意也多了几分笃定和志在必得。
夏翎的眼睛一直都没从何敏身上挪开过,注意到她眼底落下的安定,顿时微微乐了出来,故意蹲到茶几前,用托盘将刚才三人用过的茶杯收走,送到厨房去了。
注意到托盘上那三个玻璃杯,很明显其中还残余着些许茶水,连上面的水汽氤氲都没散尽……
三个玻璃杯待客?
除了夏翎这个女主人,还有另外两个人?
而能值得她沏茶待客的……有竞争对手了?
何敏心里一个咯噔,倒是轻微的收起了前一秒钟的轻视和笃定,态度恭谨了不少,趁着夏翎去厨房重新泡茶的间隙,故意话家常般的对着夏云生笑道,“看起来,夏小姐平常倒是挺忙碌的,每天来谈生意的人不少吧?”
这就是故意套话了。
夏云生向来机灵圆滑,不动声色的耸了耸肩膀,“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咱也是给人家打工干活的,两家有亲戚,小姑辈分又大,看得起我,让我给帮忙管着点事,平常都在田里转悠了,可不好意思老往这跑……不然,小姑父就得揍我了。”
何敏皱了皱眉头,故作好奇的笑问,“噢?夏小姐结婚了?看她……年纪还不大吧?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吗?”
“嗐!乡下哪讲究这个?家里看好了,年纪也差不多了,就赶紧结婚呗。”夏云生故作憨厚的挠了挠脑袋,“我就打算攒几年,到时候让姑婆给我说个漂亮媳妇……”
夏云生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没用的,半点没给何敏继续打探的机会。
好不容易熬到夏翎重新端着茶壶、茶杯回来,夏云生这才暗自松了口气,给夏翎递了个眼色过去,闭上了嘴,再没之前的滔滔不绝。
“抱歉啊,何姐,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就有点人家送来的好茶,还是去年的……你可别嫌弃。”
说着,夏翎将一套紫砂茶杯端到何敏面前。
何敏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水,眉头微皱了一下,果然是去年的陈茶,但残留的口感很好,显然当时的价格不菲,倒不像是这种乡下人家能买的东西。
不过想到夏翎说的是人家送的,她倒是释然了。
两个女人热络的寒暄了一会,夏翎似乎首先按捺不住了,含笑道,“何姐,我这个人呢,说话直,性子也急,有话就直说了……不知道你今天登门,是为了什么事?”
瞧着夏翎那般沉不住气的模样,何敏心下越发满意,“既然小夏你这么说,我索性也就开诚布公了,上一次在你们家买的米,我打算再买一些,另外今年求收时,你家的碧粳米,只要品质与去年的相同,我全包了!”
夏翎垂眸,慢悠悠的笑道,“原来何姐是为了碧粳米而来的啊,怕是要让失望了,上次你买的时候,想必云生也说过了,那已经是家里最后的存货,因为是新品种的米,也不知道能否重的活,所以家里只种了一亩多点,除了留种和自家吃的以外,已经全都卖给了何姐你……现在你要多买,我也卖不出了。”
“小夏啊,明人何必说暗话呢?”何敏摩挲着紫砂杯的杯沿,迎着杯中袅袅升腾的氤氲水雾,眼波幽深,紧紧地盯住夏翎,“我可不信你没给留下点……莫不是你不愿意卖我,亦或者……有人出了更高的价格?”
最后这一句,语调微挑,带着一股子很明显不好惹的意味。
夏翎迎视对方的眼神,唇角向上勾起一道很好看的弧度,脊背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双腿叠合,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何姐说笑了,我夏翎就是普通乡下种地的,碧粳米卖谁不是卖?哪能卖别人,却不卖给老主顾何姐你呢?我之前说过了,碧粳米去年只种了一亩多,东西金贵,亩产量低,着实只有那么点而已,除了卖你那些之外,家里留种,还要剩点自家吃的,实在没有多余的匀给你了。”
何敏皱了皱眉头,沉吟片刻,终于还是做出了让步,“既然夏小姐这么说,我也不好太过强人所难了,我就只要你家里现存数量的一半就好了,虽然少了点,但……”
话还没说完呢,夏翎忽然轻声嗤笑了出来,打断了何敏自以为是的言语,“何女士,很抱歉,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哪句话令你产生了误解,但是我家里现存的数量,我还真没打算卖出去。”
何敏顿时沉下脸色,“夏小姐,你莫不是在耍我吧?”
“何女士何出此言呢?”夏翎摊开双手,原本还有些青涩稚嫩的模样,瞬间变得从容不迫,“我刚新婚不久,先生体弱多病,去年还在轮椅上坐着呢,家里的留的这些碧粳米,是给他补身子用的……我夏翎虽然爱钱,但总不至于为了那几万块钱,不管自己先生的身体吧?想必,何女士也做不出抢病人口粮的事情来。”
被这么抢白了一番,何敏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夏小姐果然伶牙俐齿。”
“何女士过奖了。”夏翎微微颔首,一派从容姿态。
旁边的夏云深暗暗咂舌:刚才还亲亲热热的叫着何姐、小夏,这会称呼又回到了何女士、夏小姐……这俩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
何敏只觉得自己被涮了一通,有心翻脸,可是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终极目的,又只能按捺下怒火,勉强将脸上的怒意压下,重新换上了勉强的笑容,“小夏啊,你也别怪何姐脾气不好……实在是这阵子生意不好闹的,现在生意不好做,顾客口味又越发挑剔,国外的西式餐厅大举进入本市,我们这些中餐都快被挤得没了立足之地,好不容易从你这买的碧粳米,让生意回流几天,可惜太少了。”
夏翎莞尔,也重新换回了礼貌得体的笑容,顺势亲热的笑道,“何姐客气了,大家都有难处,这点我是理解的。”
夏翎如此上道,何敏也的笑容倒也真实了许多,重重的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道,“小夏啊,你在乡下,可是不知道,现在做生意竞争有多么的激烈,顾客们只认准国外进口,对本国的东西根本不感冒,这也就是我特意花高价请的特级厨师,又有张金字招牌,才勉强让生意维持下去……”
夏翎故作好奇的挑了挑眉梢,“噢?现在做生意这么艰难?”
“经济形势不好,做生意远比你想象中的更加艰难!”何敏唉声叹气的抱怨了起来,“往年我还能维持着恒定的利润,如今也就勉强不赔钱了,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可比不上你,只要在乡下把东西种出来,直接卖给我们这些开餐厅的就成,不用担风险,也赔不了钱,更不用考虑市场竞争和顾客体验……”
夏翎低头垂眸,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却暗暗讽刺的扯了扯嘴角。
何敏一直盯着夏翎看呢,见着她真的考虑起了自己的暗示,顿时松了口气,趁热打铁的笑道,“小夏啊,实话不瞒你,现在外面的生意不好做,何姐跟你投缘,我自己有一定的背景,勉强可以维持着,以后呢,你家生产出来的碧粳米,我全都包了,就算是餐厅那边赔本吃不下,我也有门路成本价转让给别人,保证不让你吃亏……”
夏翎忍俊不禁,却又不得不强压下嘴角的笑容,故作感动的道,“何姐可真是个好人啊。”
“谁让我跟你投缘呢!看见你,就跟见着我亲妹子似的……”何敏拍了拍夏翎的手,“当姐的,总不好让自家妹子吃亏吧?这样,我们签个合同,你把碧粳米的独家经营权给我,每年的产出都由我收购,这样一来,风险我替你担着,你也不怕卖不出去,赔钱了。”
夏翎笑而不语,静静地望着何敏。
何敏故作为难的又皱了皱眉,“只是这价格……小夏啊,这进货价实在太高了,三百块钱肯定卖不出去,三分之一还差不多。”
旁边一直沉默的夏云生重重的咳了一声,打断了何敏的话语,“咳咳!何姐啊!您可不能冤枉我!明明我给你打了个折扣,是三百八,可不是三百……就这三百八的价格,事后我还挨一顿骂呢,说我赔钱了。”
“这不都差不多嘛?”何敏先是有些尴尬,很快的又把话题挪了回来,“小夏啊,不是我这个当姐的说你,这价实在太高了,根本卖不出去……国外进口的高档米才多少钱一斤?便宜的几十块,贵一点的一两百,哪有你这三四百块钱一斤的?算何姐照顾你,以后进货价就按照八十块钱一斤……”
听到这里,夏翎再也撑不住了,冷冷的嗤笑了一声,抱着胳膊,凉飕飕的笑道,“独家经销权?进货价八十一斤?嗤,何女士,你真拿我夏翎当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糊弄了?如果这就是你的诚意,那么……请吧,恕我夏家庙小,款待不起贵客。”
瞧着夏翎的姿态,何敏脸色也变了,“小夏,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为了你好,你别不领情!”
“你倒是想问问何女士,您这又是什么意思?”夏翎沉下脸色,眼神凌厉,语气不善,“独家经销权,我把自己的命脉交给你?就为了所谓的减少风险?以后,哪怕你违约、拖欠货款,我也的捏鼻子认了,因为合同规定,我只能把东西卖给你……哪个生意人,会跟人签署这种脑残合同?呵,进货价八十一斤?这个价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
“夏小姐!”
何敏同样面色不善,“我给你的条件,已经相当优渥了……你不会是以为,其他人给你的条件,会比我更好吧?”
夏翎无语的摇了摇头,径自起身,“何女士,抱歉,我临时还有点事,需要出去一趟,恕不招待了,至于双方合作的事情,我建议你还是冷静过会,仔细考虑一下,再来找我谈吧?我夏翎虽然只是个普通乡下妹子,但没见识不代表没脑子。”
何敏气乐了,“既然夏小姐这么说,我倒要看看,我何敏想要的东西,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又谁敢跟我抢!?最后提醒你一句,夏小姐……下次你求我收你家碧粳米的时候,我只给你五十块一斤的进货价!”
说罢,何敏扭头就走。
夏翎颔首微笑,“那就不送了,何女士走好。”
目送着何敏气冲冲的离开,憋了好半天的夏云生终于吐了口气,心有余悸的道,“简直吓死我了!小姑,你对上这个何敏,可是半点都没露怯啊!她也忒坏了点吧?忽悠着想让你把碧粳米只卖给她,还八十一斤?真当我们是傻子了?”
夏翎摇了摇头,再没之前的阴沉模样,反而轻笑一声,毫不在意的道,“在商言商,无商不奸,仅此而已……换成是我,见到好东西,也肯定想据为己有,独家经销权,只不过是一种比较柔和的手段罢了。”
夏云生有些迟疑,“听说她跟陈县有关系,小姑,你说她会不会去找陈县?那可是我们的父母官,万一真的给我们穿小鞋,怕是……”
“陈县没那么蠢,”陆锦年的声音在楼梯上响起,“这么明显往自己兜里搂好处的事,他不会做;更何况,夏翎把产业做起来了,带给他的政绩,远比那点子蝇头小利要来得强……他好歹也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分得清轻重。”
话音落下,陆锦年已经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周蔚。
陆锦年倒还好,早对夏翎有了心理准备,反而是周蔚,第一次见到夏翎那般凌厉强势的姿态,忍不住用异样的眼神看向夏翎,啧叹道,“哪怕何家现在如何的式微,何敏好歹也是个二世祖啊!”
“那又如何?”夏翎玩味而笑,瞟了一眼陆锦年,高傲而笃定,“我说过,我夏翎向来不弱于人,敢嫁给陆锦年,自然有与之匹配的能力和心计。”
周蔚径自感慨,“……怪不得甘心入赘呢。”
陆锦年清冷俊美的面容上,露出一抹会意而温柔的笑容。
旁边的夏云生,似乎还有些担心,“小姑,那何敏会不会在背后使绊子?”
夏翎瞟了一眼夏云生,一副“你太天真”的眼神,“何敏不使绊子,那才奇怪,好吗?使绊子的手段,无外乎三种方式,一种是用她自己的关系,找个借口,将东西扣下来,一种是用家族的势力,在境内对碧粳米进行封杀之类的……最后一种手段比较脏的,就是干脆找个借口,把我父母亲人抓起来,逼我就范而已。”
“那她万一找媒体污蔑说,碧粳米有某种致癌或是副作用呢?”周蔚忽然开口提醒。
夏翎摆了摆手,“暂时不会,她的目的就是碧粳米,往产品上泼脏水,这是最愚蠢的方法……除非,我已经跟别人合作,她没有半点机会了,才会用这种近乎于‘我得不到的东西就彻底毁掉’的手段。”
“那小姑你的应对策略……”夏云生期待的看向夏翎。
夏翎眨了眨眼,“你猜?”
夏云生摇头,“猜不出来。”
“周蔚呢?”夏翎又看向周蔚。
周蔚迟疑了一下,没吭声。
陆锦年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家助理的蠢样有些不忍直视,开口提醒,“很简单的思路,解铃还须系铃人……”
周蔚一脸的似懂非懂,反而是夏云生,细想了片刻之后,忽然一拍大腿,“找陈县?”
“孺子可教!”夏翎满意极了,扭头又递给周蔚一个鄙视的眼神,“就你这样的脑子,还好意思鄙视人家女博士?”
周蔚:“……”这遭还记着呢?
“撵走”了周蔚,又送走了夏云生,夏翎这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再也撑不住一张从容淡定的表情,懒洋洋的用脸蹭着软乎乎的抱枕,忍不住抱怨吐槽道,“……陆锦年,你们这些二世祖,不会都是何敏这个德行吧?鼻孔都快撅到银河系了。”
陆锦年无语,拎着夏翎的长马尾,将她揪了起来,“什么叫做‘你们这些二世祖’?我跟她可不是一个系统的……她是大院子弟,向来高居人上惯了的,我家就是普通做生意的。”
“呵呵……”
夏翎送给对方一副嘲讽的表情,“大资本家也好意思说自家是普通做生意的?脸呢?落家里忘带出来了吧?”
陆锦年含笑揉了揉夏翎的头顶,“何敏只是被自己所见的假象迷惑,又太过自信……事实上,她在生意场上,其实还是做得挺不错的,”
夏翎嗤笑了一声,“你还不如直接说,她何敏根本就没把我这个乡下丫头放在眼里!就算之前我故意用假象暂时性的迷惑了她,可好歹你故意留下的那三杯茶盏,已经给她提了醒,很可能出现竞争对手了吧?之后我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针锋相对,瞎子都能看出不对劲了,她居然还能提出那种可笑的条件?我真不知道是她蠢,还是我蠢了!”
说罢,夏翎又气呼呼的摇了摇头,抱着抱枕使劲的揉。
陆锦年径自坐在一旁,淡淡的道,“今天这事,也是创业时必定遇上的,只要你手上攥着碧粳米这块大蛋糕,势必会引来旁人的觊觎和其他的商业手段……这次的何敏,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的,也就当是给你练练手了,日后商场上什么人都有,何敏只不过是其中最普通的一个,犯不着为了她这么暴躁。”
“是!小的洗耳恭听您陆大少的训诫!”
夏翎气得暗暗翻了个白眼,将抱枕塞进陆锦年怀里,转身就出了门。
陆锦年愕然无语的看着怀里的抱枕,抱枕上印着的海绵宝宝,正龇着两颗大门牙,好像在嘲笑某人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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