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郎机人操炮上,确实只得下官学习。”陈于阶闻语,抬手指着海面说道:“国公且看,佛朗机人,数炮齐,但落点却几乎在一条线上,距离把握之精准,远胜于下官也。”
“瞻一用炮,也是异常精准,但营中士卒却是不行,数炮齐放,必然有远有近,层次不齐。看来本督除了购炮之外,还需礼聘几名佛朗机教习才行!”王彦点了点头,拿起千里镜再观。
“国公,除此之外,下官现,佛郎机人做事必求精准,每门火炮,规制完全统一,而弹药的用量也有定制,因此才能做到炮炮精准,而吾军中,对此却多有纰漏,即便是下官用同一门火炮,也时常因为每枚弹丸填充的火药用量不同,而无法击中同一目标。”陈于阶说道:“下官请国公仿照佛朗机人,对匠人进行规整,务必是火药用量精准,另外下官想请国公为炮营派遣夫子,来教授炮手算学。”
王彦闻语,不禁点了点头,同时心中也明白了大明和西夷的区别,“吾中华奉行中庸之道,事事多不求极致,这西夷却事事必求其精,这与秦时有些相似,不过瞻一刚才之言,本督已经记下,回去之后,便着手去办。”
“尊敬的公爵大人,不知这些火炮,您是否满意!”在王彦与陈于阶相谈时,柏应理同依苏沙,满脸微笑的走了过来。
“阁下,神父。”王彦笑道:“这批火炮,本督十分满意,不过除了火炮之外,本督刚才于瞻一商议,或许还要从澳门聘请数位教习,以便本督手下的儿郎,更好的掌握这批火炮,不知阁下能否帮助本督推荐几名人才,本督定然重金礼聘。”
“这点小事,在下很愿意为尊敬的公爵大人效劳。”依苏沙得了柏应理的提点之后,对王彦的态度已经大变,闻语立马应下,“大明的水师强大,我们葡萄牙在粤海的贸易,也会得到保证。这批火炮葡萄牙将以实价出售,每门只要三百两白银,这是葡萄牙对公爵大人的友谊。在下希望,等尊敬的公爵大人掌控粤海之后,能给与葡萄牙贸易上的优惠,并与葡萄牙一起对抗该死的荷兰人。”
王彦决定购炮之前,对于朝廷历次购炮的经过,耗费,都做了一个了解。
天启年间,徐阁老托友人寻葡萄牙人购炮,一门四磅炮,便花掉一千两白银,葡萄牙人现在给出的价格,王彦还算能够接受,但他绝不相信什么实价出售,于是看了一旁,精于铸炮的陈于阶一眼,见他点了点头,才笑道:“这个价格,本督能够接受,不过本督希望阁下能为火炮配备一批开花弹,作为回报,今后粤地与西方的海上贸易,本督将优先与阁下合作,至于荷兰人,他们若不退出台湾,老实的进行贸易,那就是本督,是大明的敌人,本督不介意将他们全部丢下大海。”
“哦~感谢上帝!”依苏沙听完,顿时高兴道:“尊敬的公爵,您获得了葡萄牙人的友谊,您将是葡萄牙在远东,最重要的朋友。好吧!为了友谊,如您所愿,一百门四磅炮,每门火炮为您赠送炮弹三十枚,一共三万两白银。”
王彦见此,高兴的点了点头,算是定下了购炮之事,而后他又看着柏应理道:“昨日神父曾邀请本督参观澳门神学院,现在既然购炮之事已决,那就移步去神学院,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