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老鬼!’负责莫舒泰的考官眼见自己同僚搭上了一个潜在的明日之星,心中愤愤,又想莫舒泰这小子不过纳了三枚精魂,自己权作门面才一只不捻茶杯,他倒真的优哉游哉起来了!两相对比,一下气不过,那考官捏拳一啄桌面,敲出“ko!”的一声,便拎起茶杯作势要饮。
虽然考官动静不小,但莫舒泰经过推敲,心中多少就对这初试有底,再多得小桥流水刚才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地大方呈现目标法器,真切地感受到它的气息味道,莫舒泰的把握又再多了几分,潜心底下,运用起这一个月(地府月)积累起来的法力,以木勺圆头为起点散出法力触须,很轻易地捕抓到位于水缸中上偏右的珠子法器的位置,脸上带笑,单手执着木勺,一挥便将那珠子挑出。
“考官大人,是这个‘法器’没错吧?”莫舒泰捡起珠子,往正要将茶水一饮而尽判它超时淘汰的考官晃了几晃,满溢的笑意几要从上挑的嘴角向外流出。
‘哼!’考官不悦地将茶杯往桌上一按,随手从抽屉中掏出徽记掷向莫舒泰,没好气地催促道:‘立刻经右手边走廊到后室等候!不要妨碍后头的候考者参加考试!’
莫舒泰不敢太过得意,假装踉跄,勉勉强强地用双手接住了徽记,站稳身子毕恭毕敬地向考官九十度角地鞠了一躬,收住脸上笑意,依言转进了右边走廊,没走几步,刚好撞上了折返的另一考官,但见它面带不悦、来势汹汹,莫舒泰不用猜也知道是小桥流水得罪了鬼,为免收池鱼之殃,连忙站住欠身让道,那考官路过他时侧目瞥他一眼,气冲冲哼道:‘好歹今年还有个懂礼数的!’,这才昂阔步地走出走廊折回了堂屋。
“现在的漂亮姑娘,当了鬼还是不懂人情世故啊。。。。。。”
莫舒泰这么嘟囔着走到了走廊尽头,正要转弯,一只秀美玉手从拐角猛地伸出,狠狠揪住了他的后颈,一下将他扯入了与后室相对的一个暗角内。莫舒泰还没来得及挣扎,身子就已经被制住,这下却连大声呼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怎么回事?!’
一把压下音调、既不熟悉又不陌生的嗓音从他背后扬起。
‘你是什么人?!怎么进到地府的!!目的是什么?!’
“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比起在地府官门受制于人,来者这番话更让莫舒泰震惊,老叟当初是拍着胸脯打包票自己只要行事审慎,活人的身份绝对不会被认出,这才放心大胆来应考的。他可万万没想到这才刚踏出逃离地府的第一步,竟然就要面临折戟,口头坚持着装糊涂,心中盘算却已经凉到像拌好了醋的拍黄瓜。
‘装傻扮哑!’
那玉手连连加劲,莫舒泰顿时又感到了一阵不适袭上心来,形如当初老叟敲打他引的那种灵魂震颤。灵魂明明不需饮水,此刻他的喉咙却干涩得像是皲裂的黄土,再怎么用力,也不过能出哼哼唧唧的断续呻吟。
‘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我清楚你的身份!很清楚!——你或许不是人!但你绝对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