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三郎,你也要注意养名了。在朝廷里,与清流对着干是没有好下场的,尤其如你我二人这种出身,必须要向清流靠拢啊,否则你看,犹如这宅院从前的主人,还不是极刚易折,成了宦官爪牙最后死于非命。”
“兄长所言极是,小弟受教了,名望的确很重要。”
“前些日子南阳人何颙跟我说汝南的许邵的月旦评对提升名望很有帮助,等三郎在洛阳有些名望之后也能去让他品评一下,无论日后是在洛阳从政,还是边关为将,在洛阳有很大的名望对事业都是很有帮助的,三郎也想光耀名楣的对吧。”
二人聊着聊着就快聊到正午,马越正准备叫上曹操去隔壁蔡邕府上做客,就见曹操起身对马越笑道:“多谢三郎忙里偷闲陪我这么一上午,时候不早,我也该告辞了,三郎在家休息吧,明日还要去宫中巡查。”
“怎么,兄长想通了?”
“呵呵。想通了。”曹操笑道:“既然要养名,有出人头地的理想,这些嘲笑怎能一味躲避呢。三郎代我给梁尚书带个问候,我这便走了。”
“也好。”马越点了点头,便送老曹出府。
老曹还不老,正是而立之年。
三十岁的曹孟德,脑袋里装满了国家大事,生活中的所有一切喜好,年少轻狂留下的喜好现在仿佛都成了事业的调味品。
看着曹操离去的背影,马越叹了口气,和演武场上的众人打了招呼,回到房间里睡下了。
这个时代,被后世人们称作汉末,汉朝末年,民不聊生,百姓疾苦。
事实上,在马越看来,这个时代远远没有后世史书上所云的那么悲惨,粮价是高了一些,可人们生活还算温饱,世道是乱了些,盗匪流民的确不少,可也没有那么夸张的大规模作乱。
君不见即便是李谌伸出边郡能随意拉出千军的响马,也只能躲藏与大漠栖身。
这个时代说不上好,但人们心中都希望这个时代继续这般平和下去,至少灾荒来临,朝廷能派出粮吏开仓,疫病来袭,朝廷能下医匠治病。
朝廷也并非不作为,只是昏庸了一些,却也不至于就沦落到乱世了。
宦官也不是全是坏的,清流也并非全是白的,梁鹄这般舞文弄墨窃据高位的也不是只有一副奸诈小人嘴脸。
曹操不是雄心壮志也不是奸雄之姿,人们都只是希望自己过得更好。
黑不是黑,白不是白,更多的是伸出黑白相间的灰色地带。
汉朝末年,这是一个灰色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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