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们跟着他,他就有责任为袍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军力只是个数字,但军心却是需要感情积累的。
回到自己的军帐外,再见到杨丰他的情绪已经稳定许多,马越问道:“阿若,卜己到底做了什么,跟某说说。”
“唉……望主公原谅,方才阿若失态了。”杨丰道了歉,这才说道:“主公,属下拷问俘虏才得知,卜己连破荏平、聊县、莘县三地,斩县尉袭县令对大姓豪族一概捕杀灭族,将田地财富分与百姓与贼军,致使大姓外逃百姓流离,此时的东郡北部已经全部被黄巾一众占领,亭里之间全部信仰太平系上黄巾,我军在这里寸步难行。”
马越闻言皱着眉头问道:“那百姓袭击哨骑是怎么回事,”
杨丰说道:“卜己部已然全民皆兵,上到八十老妇下至总角少年只要能拿起农具,全部都是他的士兵,俱视汉军为敌,如果校尉想斩杀卜己,那便必须杀光东郡北部全部百姓……”
“啊。”程立轻呼一声拉着马越说道:“校尉,如果依军候所言,东郡北部的百姓何止上万,长水营上下不过兵不过四千,只怕拼光了士卒都无法动其分毫。何况……那是数万百姓,就算是汉军主力到了,也下不去手。我们的士卒,也是百姓出身啊。”
“百姓杀不得,卜己便也杀不得,唉。”马越重重地叹了口气,坐在地上他突然看向程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说道:“夫子,您久居东郡,对于东郡的地形民风想必都有所了解,何况论智谋三个马越加一起都比不上您,还望夫子助我。”
程立此时也是一般头疼,说道:“校尉,老夫从未遇见过此种情况,北部全民皆兵我等便失了百姓,汉军在此地不得民心,只怕不出三日卜己便已然收到数千汉军抵达的消息,若出兵我军后方粮道则有被黄巾百姓截断之险,到时我部成了孤军,怕要落得被四面敌军包围蚕食的下场。”
程立在地上勾画说道:“校尉,老夫对洛河北部一些亭里位置有所了解,为今之计只能徐徐图之,以大军包围村庄,将洛河北部的定居的百姓驱赶迁徙至南岸,东阿县有薛治为我军照应,让他看管这些百姓,分与这些百姓田地,可使其断绝黄巾之心。”
“然。”成了皱着眉说道:“如此亦无法根除卜己的势力,若校尉能说动南岸富户大姓献出东郡至白马一百倾土地,则大事可成,卜己费尽心力所得來的民心老夫必可使其土崩瓦解。”
“噢,”一百倾土地很大,但在马越看來根本不足以分与数万百姓,况且他拿什么來说动那些大族献出自己立身之根本啊。
程立眯着眼睛,稀微的皱纹里中年老者露出一张狠辣的脸说道:“卜己要与大族对抗,校尉便将东郡北部的贫苦百姓迁至南岸來做新的大族,北岸的百姓必将民心动摇,在北边儿他们得到了土地,却也成了不道逆贼要与天下为敌。而在南岸支持校尉,归附汉军,他们则仍旧是百姓,还有真正成为大族的可能,此消彼长,那卜己失了民心,沒了百姓的支持,只怕他连万余乌合之众都凑不齐,还拿什么与校尉作战,与汉廷作对,”
“好一招釜底抽薪。”马越勾起嘴角跳了起來,就连关羽徐晃杨丰等人都面带喜色,马越说道:“夫子此计甚妙,只要有百姓得到土地,那卜己便沒了支持,在哪里做大族不一样,何况在南岸便是汉民,在北岸就是反贼,马越沒看走眼,夫子就是大才无双。”
“主公,阿若沒说错吧,程先生就是大才,主公将他带离东阿绝对有益无害。”杨丰也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如此一來便不用与百姓作战了,与反贼作战阿若从來不惧,可若与提着锄头的百姓……是真下不去手。”
“不过校尉,属下有所疑问。”关羽开始面带喜色,随后便又皱眉思考了一会这才对马越说道:“土地为世家豪族立世之根本不容动摇,校尉拿什么來说动他们,我等恐怕拿不出交换土地的利益,拿不出利益那些大族怎么会将土地给予我等,”
“这……”马越被这么一问,也说不上來,众人猛然陷入沉默,半晌,马越一拍额头说道:“來人,将李监军找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