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起身,落座,将碗中酒小口小口饮着,心中想着是宫外的情况……怎么到这时候还没侍从来报宫外大乱?
难道他们,失败了?
……
“袁某就知道,不会失败!”袁府大宅中,袁谭听着属下人的回报兴奋地拍案而起,披上罩袍带着满面的笑意返身指着三弟袁尚说道:“显甫,你可听到了?马氏嫡长子马休身死,凉州死了一个都尉,徐州两个。赶去调停的兖州牧曹叔父的族弟曹洪被并州郭汜的人马伤了,哈哈,现在他们在城里打得不可开交!”
四方兵马都乱了,至于憋在府邸不敢露面的覆甲军众也不所谓了,袁谭笑道:“为兄这便带领城中郎官封锁皇城,显甫,你去稳住局面吧。可以向宫内报告了!”
说着,身高力壮的袁谭已经翻身上马,呼和声中袁府各处的皇城郎官纷纷出动,纷纷追随而走。
袁尚叹了口气,兄长将郎官都带着了,自己拿什么去维持局面呢?
“去吧,去寻卢尚书的独子卢浩,叫他将缇骑兵马聚集在一起,随我平乱。”
皇城里只有这点儿力量了,要么是被兄长带走的郎官,要么就只剩下维持皇城治安的缇骑了……不过就是这些缇骑,袁尚心里也没底,那些娇生惯养的缇骑在皇城里抓抓逃犯就算了,真让他们跟各州精兵动手,有这个胆量吗?
正说呢,大门洞开,卢浩提着剑垂头丧气地便走进来对袁尚说道:“显甫,你找我?”
卢浩再不复当年那潇洒游侠儿模样了,一身光鲜亮丽的缇骑甲脏乎乎地像是在地上滚过,就连头上都沾了泥土,袁尚急忙问道:“卢兄,你这是?”
袁绍本就与卢植交好,与这卢植的后辈卢浩自然也是知己相交,只是袁尚还从未见过卢浩如此落魄的模样,急忙上前观瞻。
“别提了,我正要前往宫内报告城中大乱,单靠缇骑根本压不住那些老革,他们能怕谁啊。”卢浩摆手说道:“我跟你讲,那些家伙只有他们的长官能压得住,得赶紧让宫里赴宴那几个大人物出来,不然要出大乱子。四方兵马现在已经打得乱套了。”
卢浩说的情况袁尚早就知道了,但眼下还要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急忙说道:“若是如此事不宜迟,兄长速去皇宫报信,小弟我暂为兄长督领缇骑,再加上我袁府所有家兵,定将乱军压住,不让事态再继续乱下去!”
卢浩一听袁尚这么说自是大为感激,袁府家兵好歹都是早年跟大将军在外征战过的老兵,论起胆量绝对要超过缇骑不止一筹,若有大将军府相助此事或许还有转机,当即将自己的官印拿给袁尚,感激地说道:“那今日便全仰仗兄弟了,在下这便前往皇宫!”
说罢,卢浩转身跑出府邸高声对缇骑呼喝几声,奔马而走。
袁尚端着沉甸甸的官印,苦笑一声对左右说道:“召集家兵,所有人拿上兵器,再向街里各府借家兵,既然打是打不过他们,那便多找来些人手,围也要把他们围起来!”
洛阳城中的钟声,响起了。
一声,象征着城内兵乱,等闲百姓莫要出门。
这也是袁氏的暗号,意味着袁谭已经占据城门,紧锁四门,城里的出不去,城外的进不来。
袁氏的家兵乱糟糟地跑出府出,叩响了整条街道的大门,诉说的都是同一件事,今日洛阳生乱,要借家兵一用。
短时间内,袁尚竟真的聚集了上千号家兵,尽管他们在战力上未必能够匹敌数百人混战的徐州大营中的各州军士,亮堂堂的火把打起来看上去却也别有一番威势。
袁尚跨在马上一声大喝,千余人的队伍向着徐州大营快速逼近着。
“父亲啊,成,败,就看儿子能不能压住这些作乱的老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