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官兵,披甲牵马,走在前面,后面间隔十几步,是走成纵列的刀盾手,再往后,是弓弩手。
大约有五六百人左右,沉默地走在官道上,严谨有序,只听见脚步声跟马蹄声。
“紫衣侯”跟秦风就眼见着这样一大队人马豪不停歇地从茶馆不远处经过。
“这里虽然是偏远的小城,可还不是边境吧?为何突然有边军经过这里?”
眼尖的秦风辨识了一会儿,从这些官兵的马匹,服饰还有装备样式,大致地判断其来自边境,属于边军的行列。
“你怎么认出来的?”
紫衣侯自然是早有所知。
秦风说了几个注意的细节:
“一看军服样式,县兵和府兵装饰有所区别,不过这不是重点,关键是他们都没有盔甲,即便有,也不能每个人都有,只有军官才有配置。”
“二看军容,县兵一月操练三次,每次两个时辰,也就你排个队列,哪能这种气势。府兵稍好些,可也强得有限,也就是样子货,可这队人马行军已久,还是在这么热的正午时分,竟没有一个抱怨的,光是军容上就显得难得……大夏承平日久,也只有边军才能维持这样军容。”
“最后,就是那走在最后的军官,我曾见过的,他有个妹妹,曾经拜入道院,我与他照面过一次,他送妹妹上山修道……”
“后来呢?”
“紫衣侯”猜到了什么。
秦风低沉着声音,说:
“后来她失踪了,我从此再没有见过他,只听说他在山门跪了三天,但还是没能找到他妹妹的尸骨。”
“紫衣侯”笑着说:
“于是他就苦练武艺,加入边军,现在混到了校尉,奉命前来剿灭乱党……以及伙同乱党犯上作乱的某些黑心道人。”
“他这是报仇来啦!”
秦风摊着双手,似乎要从掌心里面看出朵花儿来。
“你说说,你们玉清道,都做了些啥?”
“人家好好的富家公子哥儿,把宝贝妹妹花大价钱送去你们那儿学点东西,你们随便就给随便敷衍了事,给了部男子练的道法,这不是坑人呢嘛!”
“为什么说尸骨无存,还不是你们根本不敢让人见到她的尸身,怕人家查出是你们草菅人命!”
“黑心呐黑心!收了学费不教真东西已经算是顶顶黑心的了!你们还教错的,专门害人不是?”
“难为人家一个富家少爷,为此破家灭门,把个惯会吟风弄月的嗓子都给毒哑了……就为了有朝一日来寻仇来了……”
“紫衣侯”哈哈大笑,灌了一口绿色的酒汤,顿时皱着眉头,呸了一口,吐出点碎末。
“什么东西!”
秦风低头沉默了,这件事他是有所耳闻的,事后那经手的几位执事都被打去了偏远的地方,负责一些杂活。
当时他也是曾打抱不平的,可终究事情是道院做错了,而且压下了此事,为了摆平后续麻烦,的确弄得那家人家破人亡……
现在人家来寻仇,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不对啊?我现在不是已经除名了吗?
“这跟我没关系的,要知道,那时候我也才是在干杂役的活儿,哪能说得上话,还不是上面的长老们一言而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