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孟雨用剑将候灵闪的刀推了过去,候灵闪收刀。
萧梦时不由站起来了,高声赞道:“好功夫!”
孟雨笑了笑:“孟雨叨扰了。”
他将刀一一放还到桌上,竟是次序一丝不错。
孟雨和萧梦时的父亲都在西玉州为官,又都是习武之人,平时他两人在西玉州也曾在诸多场合中见过,也曾不止一次过话。只是众所周知的原因,孟定国与萧正毅,一督师,一总管,身份上便是较劲儿的。且萧正毅虽然为人尚正,但多年为官,官气甚重。平时一家子都带着那种官家习气,自是与孟定国不能相得。而萧梦时自谓官家子弟,风流自赏,行为不羁。孟雨却自小与母亲一起,未曾与官家子弟相交,后又在黄山苦松居士学艺,生活清苦。少年经历父亲被皇上毒杀后又失踪两年,自己和母亲千辛万苦寻找父亲的经历。所以年少时的磨难和心灵历练,让他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成熟和内敛,也从不与那些他所认为的浮夸官宦子弟交往,所以孟雨和萧梦时也未有什么交情。
此时听到萧梦时赞好,孟雨知道萧梦时虽是官家子弟,却对刀法痴迷到了不能自拔的程度,这声赞也定是发自内心的。
孟雨还剑入鞘,手法一般的优美而利索,座中人便也看呆了。
武学是相通的,方才众人也是为了看清孟雨的手法,所以他夺刀之时都未出手。
孟雨收剑之后向众人深施一礼:“孟雨知道今日是诸位高手会刀的重要日子,之所以前来叨扰,原是孟雨探案之时,遇到了困惑,又偏与刀有关。难得各位高手聚齐,想来请教。”
说毕,他眼睛看向韩正杰。
韩正杰心里正不自在,听孟雨这般说,再也忍不住了,没好气地说:“孟公子是要查在下店门前的案子?在下已经报官了!”
孟雨笑笑:“韩帮主,报官是报官,孟雨愚钝,今天既是想探案,也是如刚才所说,给今天的会刀提供个题目。毕竟这个案子的线索,怕是要在座的诸位高手才能提供了。”
韩正杰虽然生气,但也知道皇上的表弟不能得罪。便忍气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萧梦时却站起身:“孟公子,想必你要问的,应是与凶手所用之刀的刀口有关吧?”
孟雨笑道:“不错。”
说毕,他从怀中取出一块布,只见上边兀自染着大片血迹,血迹已经发暗。布显然是从正穿着的衣服上取下来的,中间却有一道利器割出的口子。
孟雨道:“得罪了。”甩手将这块布扔到桌上,众人不由都伸头看去。
候灵闪的尖细声音却又想起来:“孟公子,这你老大不对了。这看布吗,不如直接去看人。显然这刀已经伤了那人嘛。”
孟雨一笑:“其实刀是先划到衣服,再划到人的,对吧。况且,我要带各位去刑部看死尸,不是太影响各位赴席的兴致吗。”
他突然转向萧梦时:“萧公子,孟雨请教,您看这刀口,有何异象?”
孟雨知道自己虽和萧梦时没有什么交情,但萧梦时却是提到刀字必眼亮的,只要将刀口亮给他,他必定拒绝不了去探查个究竟。
果然萧梦时拿起那块布,细心审视了一下,方抬起头对孟雨慢慢道:“无极刀。”
他话音刚落,关东无极刀孙锋的脸色已经变了,萧梦时却将布翻到另一面:“当然,只是用的无极刀法,未必是无极刀门下。”
说罢,他似是无意地看了孙锋一眼,孙锋脸色稍缓,没有发话。
一直不说话的郭世超突然放下酒杯,缓缓站起来了,他一拱手:“孟公子,请教了!”
孟雨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好像只有十七八岁,一直沉默的少年:“郭公子有话请讲。”
孟雨既有神探之名,早已将屋中八个人的身份特征搞得一清二楚。
郭世超道:“孟公子此来,是否已经认定,使这刀的人,就在我们几个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