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对他说:“你等我一下。”孟雨进了屋,看到孟雪还趴在桌上睡着,那睡姿实在不舒服。他心里明白,很替妹妹难过,小雪已经把自己丈夫当成陌生人了。
他轻轻拍了拍孟雪,孟雪一下被惊醒了,看到是孟雨,吃惊地说:“哥哥,你怎么……”
孟雨摸着她的头:“小雪,哥哥要和表哥出门,可能要很晚回来。你答应哥哥,赶紧去床上好好睡一觉。”
孟雪抱着孟雨,抽抽哒哒地哭起来。孟雨在她耳边轻声说:“不要瞎想,不要乱想,不要多想。这是哥哥告诉你的话,你现在不去休息,哥哥就要生气了。”
孟雪抬起头,眼泪叭哒叭哒地掉下来。孟雨拍拍她的小脸蛋:“听话不听话?”
兄妹俩很少有时间在一起,孟雨更是很少对她这么亲昵,孟雪突然觉得从来对自己不管不顾的哥哥,真是天下最好的人。她点点头:“小雪听话,哥哥你早点回来。”孟雨给她擦掉眼泪,摸摸她的小脑袋:“我走了啊!”孟雪含着眼泪点点头。
孟雨出来,对等在外面的应少言道:“小雪已经去睡了,放心吧。”
应少言不舍得走:“我去看她一眼。”他悄悄走进屋,看到孟雪已经在床上睡着了,盖着一床红罗被,睡得很熟很甜,也很沉。昨天她一夜都没有睡,实在太累了。她睡着了就像一个精致的绢娃娃美人,安静而甜美。应少言看着,心痛地很想摸摸她的脸蛋,又怕吵醒她,只好忍住了走出屋。
孟雨从他舍不得的表情里,看出他是真心爱孟雪的。然而……很多事情也就坏在这个然而上。
表兄弟骑马并肩走在西玉州城外的大路上。此刻天光大亮,看不出昨日战斗的痕迹。他们要去的那条河,流经和义庄,但已延伸出很远。古时的宅院,要背依青山,门前一边是水,一边是路,和义庄也是如此。
两个人纵马沿着波浪翻腾的大河飞驰,宽阔的大河如一条银亮的白带,翻卷着白色泡沫向东流去。
这里已经鲜有人迹,河面宽阔,一般人根本过不了河,况且风大浪急,坐船过河也是十分危险的。上次孟雨入北燕时的那座桥,经过昨天的突发战斗,也已经有北燕士兵把守,再也无法随意通过石桥进入北燕。
两个人到了河边,跳下马。这里是河相对最窄的地方,但是因为窄,水积聚在一起,格外湍急。应少言比孟雨有经验,他指着河边一棵树木已经泡在水里的树道:“那树底下有一艘小船,虽然破,但是不会引人注意,天马上黑了,我们坐那条船过去。”
孟雨道:“哇,那是什么人的船?”
应少言道:“是西玉州专事打渔业的渔民,他在河两边都卖鱼,北燕和西玉州认识他的人都很多。”孟雨好奇地说:“这船坐得了他再加上咱们两个人?”
应少言一笑:“一共只能坐两人,一会儿我划船就是。”
孟雨老天爷观音菩萨地开始念叨:“我的天,这太危险了!表哥我还想多活两天的。”
应少言解释道:“让那个渔民老王划船的话,更危险,他是两边都做小买卖,生计就没有了。我们是可以冒生命危险的,他是普通老百姓,可不能玩命。”
孟雨被感动了:“表哥,你心肠真好。”
应少言竟然脸红了:“别瞎夸,你心里不骂我就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