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烬雪听到丹霞宗的名字,忽然觉得有几分熟悉,按理说她没来过垠云界,也没听君鸾辰提起多少关于垠云界的事,那丹霞宗的名字……她究竟从哪儿听到过?
沉玉去而复返,懒洋洋径直将自己摔在了软榻上,继续摆弄他那一团乱七八糟的银环。
他只负责看着江烬雪别乱来,其他的……想不通又能怎样?
可当他看见江烬雪身边摆着的雨魄,仍旧觉得是心头大患,君鸾辰到底遭遇了什么,才委曲求全到了这般地步,连雨魄都给了人?
而就在这时,江烬雪偷偷瞟着沉玉在盯着那块雨魄,忙碌中仿佛无意袖子一扫,雨魄就叮叮当当的掉在了地上,可她却佯装着未曾察觉,也完全是根本不稀罕那块雨魄的样子。
其实不用装,在她看来,雨魄除了能让那四个护卫不会像沉玉那般刁难她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价值。
可沉玉的脸却阴了,手中的银环也不玩了,盯了掉在地上的雨魄许久,才用一种格外肃穆的口吻质问道:“你难道不觉得,处心积虑得到的东西,该好生珍惜?”
“没有处心积虑,那只是他在刚到垠云界时,担心我施展不开,临昏迷前匆忙给我的信物罢了,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就更谈不上好生珍惜了。”江烬雪慢条斯理道,谎话总要一半真一半假才更可信,当然,她这一番几乎全是真的,想多了的是沉玉。
“雨魄是他少主妃的信物,也是未来妖王王妃的信物。”
“那又如何?”江烬雪故弄玄虚问了一句。
沉玉终于听出点儿不对劲了,盯着江烬雪看了许久,看着她补养着君鸾辰的神魂一丝不苟分外的谨慎,半晌,才有些不确定问道:“你难道不盼着嫁给他?”
“我为什么要嫁给他?”江烬雪觉得这话问得没毛病。
可沉玉显然就百般不理解了,又问了句,“你不喜欢他?”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江烬雪知道君鸾辰有捉她字眼的毛病,可她问这些话也没毛病。
她只是问问沉玉,她为什么要嫁给君鸾辰,为什么要喜欢他,她是说要嫁了,也是喜欢了,可就是问问旁人看来的原因而已,有毛病么?
但在沉玉看来,这绝对就是反问,那脑海中固有的思想一瞬间似乎个急转弯,看着江烬雪的目光充满了困惑,又觉得……这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江烬雪是个佛修,还是个律宗佛修,按照常理来说,律宗佛修就算被动摇了心境,那也只是种诱≈ap;惑,却不见得就会一腔痴情。
那就是说……江烬雪不喜欢君鸾辰?她能拿到雨魄,只是君鸾辰想给她一个信物更方便行事,临危之时慌乱中错拿了?
那雨魄的出现就真能解释通了,但沉玉又问道:“如果你不喜欢他,何以这般心甘情愿不惜舍了自己救他性命?”
“没想到中阶界面的妖修,想法竟也如此狭隘。”江烬雪煞有介事讽刺沉玉,“他舍了一个境界的修为去三途河界救我出来,如果没有他,我还不知道要在那片不生不死之地呆多久。他救我出来,又助我夺回家主之位,一血前仇,宿愿得偿,这条命我就算报恩给他,又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