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必担心,我确实神魂受损形同凡人,但我也做过凡人。我说要争得在剑鼎峰上一席之地,未必要去攀附了谁摇尾乞怜。我初来剑鼎峰的时候,与师父有同样的想法,安宁度日,一心修炼,可是师父……我是那种挨一次打就知道疼的人,疼了就一定要打回来,不然以后再好的日子,都没法安心过了。”
果然,云箬瑾预料到的事还是生了,他一直知道江烬雪不是泛泛之辈,自从到了风来居,江烬雪整日闲散玩闹,颇有些漫不经心的,他不是没看见。
或许是他影响了江烬雪,让她也有了一阵子不争之心,但那未必是江烬雪的本性,哪怕未曾让她亲眼目睹过伤势,江烬雪终究……不是池中物。
“罢了,我信你一番早有打算,你要做什么,我不拦着你,且务必小心行事。再过些日子,就该轮到风来居值守界碑纳新了,多事之秋,但我此次也非去不可。记住,不管是成是败,你还有师父在,不必自己承担一切。”
江烬雪多少是有点儿意外,她本以为云箬瑾不会同意她在他身边玩手段,可是,云箬瑾的性情虽高洁清傲,但他毕竟曾是一家之主,什么样的俗事丑事他没见过?
他不是圣人,只是一身傲气,不愿让污浊脏了身罢了。
“放心吧,师父,此时情形,我也知道要小心,如果打人会先疼了自己的手,我可以轻点儿打。”
…………
江烬雪觉得,如果有大量的养魂丹,支撑着她精力充沛,她与寻常人比较,可以说没什么两样。
顶多有些不太方便的地方,比如,她至今也学不了飞天之术。
靳闵之此前带着江烬雪去找君逸炀,眼看着江烬雪三言两语扭转乾坤,心里早已对这个小师妹刮目相看。
现如今,小师妹说去哪儿就去哪儿,指哪儿飞哪儿,绝无二话。
江烬雪让靳闵之带着她到达秘药峰的时候,已近傍晚,日头西垂,撒的本就人迹罕至的秘药峰上树影斑斓,竟生出点儿鬼气森森的感觉。
剑鼎峰上人气旺盛,大小居院坐落于山峰间,花草树木受修整之后,处处都是优雅的景致。
可这秘药峰,也不知是弟子太少无力修整,还是弟子都太懒,疏于打理,整个秘药峰上的花草树木,可以说爱怎么长的就怎么长,形同一片荒芜。
只在山峰顶上,有一小片院落,其中一栋大殿宽阔四方,周围大大小小的屋子星罗点缀,只一眼,江烬雪觉得,这院子可能轻易进不得。
“带我到院门前吧,然后你离远点儿等我。若我一个时辰还出不来,你就回剑鼎峰,向燕长老禀明,就说我贸然闯了秘药峰一问究竟,恐怕被困住了,请他多带几个人,总不能让剑鼎峰的弟子不明不白死在秘药峰上。”
靳闵之将江烬雪送到了院门前,一脸惆怅不明问道:“小师妹,你这是……师父可说了,这段时间,你还是安分点儿莫惹事的好。”
“能惹什么事啊,如果他真是我猜的那个,我们兴许有的聊聊,如果他不是……堂堂秘药峰的长老,还能吃了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