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在哪儿养伤?”江烬雪看了看大殿,与剑鼎峰的大殿差也不多,仅这么两排椅子,哪里也没个能躺的地方。
“后殿。”
江烬雪点了点头,抱着殷旧溟还腾出手来取了根蜡烛,如她所料,后殿是个卧房不假,但窗户一样是被封死的,半点儿光亮也没有。
“你住的地方总是黑漆漆的,人又这么脆,这活了几千年,怎么就没磕死呢?”
殷旧溟躺在床榻上也几乎动不了,习以为常接了自己脱臼的手臂,淡淡道:“生死有命,不该死的时候便不会死。”
江烬雪嗤笑一声,“那你意思,反正也磕不死,那就没事磕着玩了?”
殷旧溟瞥了她一眼,“你是决定留在我身边了?”
“没有。”江烬雪干脆利落道,“我来秘药峰之前已经交代过师兄,如果我一个时辰还不出去,他就回去禀报燕长老来向你要人。你拿我师父要挟于我,说实话,你也应该知道,逼急了我,我无所顾虑起来未必就怕了你。再敢碰我师父,我大不了回去给人做妾,也整死你这个王八蛋。”
“那你为何要回头?”
“可怜你啊。”江烬雪信誓旦旦道,“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我恨是恨了你,可怜你一下又有什么不可以?要不要我给你看看伤?”
然而,殷旧溟只是骨头脆,能上得垠云界,谁都不会是傻子,他只阴沉又讥讽的一笑,“别以为我不知你在打什么主意,你若能从我口中套出君鸾辰身上蚕食宿主的下落,届时再以邀功,君鸾辰纵有一百多妻妾,何人还能与你匹敌?”
再听到蚕食宿主这几个字,江烬雪还是觉得心跳漏了一瞬,可接下来的话,又听得令她很恶心。
她不避讳动用手段争夺自己想要的东西,可如果说想知道蚕食宿主的下落,只为争≈宠≈的话……
“呵,随你怎么想,我倒忘了,你也是个男人,一样的……狂妄自大。”
…………
瞿铭有句话说对了,如果说药修的性情本就温和淡然,可剑鼎峰的弟子,除了药修的身份,还兼顾了武学。
习武者身负武力,有了冲动的资本,心性便更容易冲动,更容易掀起争夺之心。
为了更好约束剑鼎峰的弟子,燕栖雨设立了新的三个职位,用以更加严苛管束剑鼎峰上众居主,免得他一人主事,总有疏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