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玉微微皱眉,“少主妃是指谁?”
“不清楚。”
然而,大婚临近,人修半界也有不少修士想来凑热闹也好,看热闹也好,纷纷往半壁妖界的妖王正宫赶。
可就在这时,人修半界又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此前,半界女君吩咐手下天一剑门分派弟子去各门派驻守,名为方便联络,实为监视集权,而这一举本就引得各大门派诸多不满,对天一剑门驻守的弟子明着不敢得罪,暗地里也总试图避开他们的监视,哪怕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谁想事事都活在他人的监视之下?
如果仅仅是这样就罢了,可偏偏天一剑门驻守的弟子各各奉女君之命,仗着自己是第一大剑门的弟子,又仗着有女君做靠山,轻则在各大门派趾高气昂,过分一点儿的已经开始颐指气使,仿佛那些门派已经归他们所有,指手画脚,干涉宗门事务,喝令其弟子听令行事,嚣张跋扈的嘴脸比比皆是。
但谁也没想到,最先出事的是圣显峰,律宗佛修的门派。
据说有近五十名天一剑门的弟子驻守在圣显峰,在女君示意下,对圣显峰宗门上下严加看管。
原因有一,就是圣显峰的宗主在不久前,携同几位长老,竟然去半壁妖界拜会过少主妃。
当然,这个消息是江烬雪让沉玉散出去的。
而既然去半壁妖界拜会过少主妃,在那些天一剑门弟子眼中,就已经与叛逆无异,哪怕是与妖修势不两立的律宗佛修,也统统都是逆贼。
他们对逆贼从来不会心慈手软,也不会诸多客气,五十个天一剑门弟子在圣显峰上下威风了个翻天覆地,一开始的时候,梵罡还命令宗门弟子诸多忍让,毕竟都是些律宗佛修,与人争执也是犯戒之举。
可柿子都挑软的捏,圣显峰弟子一再忍让,让那些天一剑门的弟子更加肆无忌惮,一触即仅仅是件荒唐的小事,天一剑门弟子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茬,竟说圣显峰正殿外的菩提树显得太狰狞,勒令其在十日之内尽数砍伐,改种象征着女君尊傲的牡丹。
圣显峰殿外的菩提树自然是有说法的,那是人家开山祖师种下的,菩提乃佛树,开山祖师亲手留下,砍了种牡丹?!!
一众律宗佛修恳求再三,天一剑门的弟子寸步不让,有人出手直接砍树,惹来律宗佛修的拼力维护,然后……两边就打起来了。
谁先动手伤了人不得而知,但一旦动了手,事态就如滚下山坡的雪球般控制不住了,两方皆有死伤,残存的天一剑门弟子逃回女君正宫,直接禀报说圣显峰早已有了逆心,早已经偷偷归附了半壁妖界。
而出事的时候,梵罡带着几名长老已经快到妖王正宫了,得到消息,梵罡索性一咬牙,赶在大婚的前一天,就想办法面见了江烬雪。
那一番悔不当初,一番大叹世间无道,听得江烬雪直想笑,早干什么去了?墙头草永远都不能做,两边讨便宜的事根本就不可能,而且,她觉得梵罡对所谓世道有偏见。
“宗主不必如此灰心,其实大道在前,何为正邪,那只是世俗偏见,众说纷纭罢了。邪秽自古为天道所不容,倘若妖修真的为邪,又如何有这半壁妖界,天道如何能容忍妖修并行大道?邪由心生,而不应为物,有邪念者才为邪,为贪为欲,为名为利,才是天道所不容。律宗求戒心,却约束不了他人之心,若不愿掀动争执,最起码,自己先看清楚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