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站了起来。

他抬头看向叶泉，眼中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犹豫，变得很果决，很直接。

他痛快的说道：“你倒博学，这个阵，你竟然也知道。你到底是哪家的弟子。能不能告诉我一下。这样，你死了之后。还能当个有名字的鬼。”

“害人，有意思吗？为什么要害人呢？目的又是什么？”叶泉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生出悲凉，恶人也是人。但是为什么总是选择做恶。

叶泉很愤怒。

愤怒，恶人为什么为恶，做个好人，难道不行吗？

就算不当好人，当个不好不坏的人。也是不难的吧。

那人好似听到了什么世间最为可笑的话。

他本想哈哈大笑。

但是，他只是刚刚咧开嘴，便让笑容僵掉了。

他看到了对面那个人的目光。

感受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真诚。

那是一种，直接看到了自己灵魂最深处的目光，那种感觉，令人心里不自觉的悲凉。

所以，他第一次，也是自觉可笑的真的摇头苦笑了起来。

他终于，还是淡淡的说道：“你这样的人，我第一次碰到。在这个世道上，你不作恶不行的，因为，我不作恶，就会有人来对我做恶，你说，我为了自保，做恶有错吗？”

叶泉没有说话。

老者接着说道：“反正你也要死了，我就多告诉你一些，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致多听一些。”

叶泉说道：“你说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受到了怨恨。你怨恨谁？”

那老者，再度看向叶泉，目中充斥了浓浓的惊讶。

不过。他随之摇摇头，似乎也是不知多少年来，第一次，可以痛快的和人家诉说心中，已然封闭多年的往事。

他抬起手，这只手。满是疤痕。

他说道：“我小时候，就是个普通的人，平常以替人修补房子为生。我所在的那里，穷的穷，富的富，差别很大，我很穷，但是我想拥有快乐的生活，所以，我努力的工作，希望可以有个美满的生活。但是，我的努力，换来了什么。”

他语气激动起来。

“我拼命的工作，压低工钱，希望多干活，但是，却遭到了同行的排挤，不断有人造谣说我修房子时，偷工减料，刚修好，便坏，很多次，还有人故意去捣乱，破坏人家的屋子。为了什么呢？我只是想努力一些，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叶泉沉默中。

老者，接着回忆说道：“随后，我也愤恨过，但是，当时的我，真的是傻啊，那时的我，竟然还一心想，既然人家排挤我，我便重新换一个行当好了，只要我肯努力，总会让生活好起来的。”

“你说，我这个想法对不对？”老者，看向叶泉，却似乎是自己问自己一般的说道。

叶泉仍旧沉默中。

老者，接着说道：“后来，我选择了买菜。”

“我早晨，起早贪黑，辛辛苦苦，我想着，是不是之前，我故意压低价格，得罪了人，才会收到排挤，所以，我不再和别人不同了，我和别人卖的价钱差不多。但是，这样一来，我的生意不好，实在养不活自己了。

所以，我就想方设法，开始琢磨，怎么让卖菜的买卖，做得好些。

后来，我想到了当时，我们那里卖的菜，有些是当地没有的，所以，我就起得更早，去更远的地方，进那些这里没有的菜来卖。

效果真的好极了。

可是没有几天，没有几天的功夫，就遭到了一些同行的眼红。他们竟然联合起来，故意找茬。

一番打斗中，我的手。”

老者看向自己满是疤痕的手。

接着悲苦的说道：“之前的手不是这样的，之前都不能动了，后来能动了，是我经过二十多年的努力，才好转的。”

叶泉问道：“就是因为这样，你就变成了坏人，可以问心无愧的害和你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当然不是！”老者激动的吼道。

“后来，我遇到了第一个喜欢的女子，那个人长的不是很好看，但是是那种耐看的人，越看越好看的那种。我很喜欢她。

我们相遇，是在她偶然一次遇到了恶霸欺负，我救了她。

为此，被恶霸暴打了一顿。

肋骨，都断了足足六根。

差点就死了。

那个女子，是个善心人，在得知了我的情况后，竟然总是偷偷跑出来，照顾我。

我在第一次见她时，就喜欢上她了。

我不求她的报答。

她家境很好，我没有自信给她好的生活。

所以，在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就故意疏远她了。

让她知道，我不喜欢她。

其实，你知道吗，我哪里是不喜欢，我是真的真喜欢她。可是，后来，我就听说，当初欺负她的那个恶霸，竟然找上他们家提亲。

他爹为了钱，就答应了。

答应了。”

老者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他接着说道：“就因为钱，他爹答应了，他爹不缺钱啊，为什么还因为钱，就把女儿卖了。”

“我是想不通啊。”

“后来，我向女子的家仆打听，才知道，他爹也是被半要挟的，说不把女儿嫁个他，就以后天天去搅他们家的生意。再加上，那个恶霸，确实给的聘礼多些，所以，他爹才从了。”

叶泉没有插嘴。

但是，他知道，女子最后的结果肯定不会好，看来，这个人也是为情所困。

“那个女子，最后在婚礼的当天，自杀了。”

“甚至，我还听她的丫鬟说，在她婚礼的前一天，她还试图逃跑想去找我，但是没有成功，我听了，心都碎了。”

“碎了，是真的碎了。”

“所以，经过这个事情，我悟出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的人，好人没有好报的，做好人干什么呢？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是最好的。才有能力，保护自己需要保护的人。”

“至于，是不是好人，是不是对那些陌生人作恶，我也管不得了。”

叶泉认真的听，心里，也有了瞬间的迷茫。

随之，一丝光明出现。

其问道：“那你就想当那个恶霸吗？”

“为什么不行，我当了恶霸，就可以娶到心爱的女人，为什么我不当恶霸。”老者，脸色狰狞起来。

“心中光明，便是光明，心中澄净，便是澄净，恶霸没有获得那个女子的爱，你若成了恶霸，那个女子便不会爱你了，也就不会想去找你了。”叶泉平静的说道。

“或许吧。”老者悲凉的说道。

他留下了两行老泪。

“但是，我回不了头了。”老者，陡然睁开双目，散凶狠的杀意。

叶泉心头一惊，莫名的感觉，老者的气势，立刻攀升了数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