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挂断了我的电话的,而我握着手机犹豫了很久。
还是想不通。
在陆凡睡醒了之后,我们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再谈这件事情,但是这一切的发展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
和陆凡在一起的感觉,很舒心,他在不喝醉酒的情况下,给人的感觉都是淡淡的关怀,小事里面能够体现出他对你的在乎。
我们两个人有很多的相似点,在一起会很和谐。
就像是,两个孤独了太久的人,找到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同伴。
在这个阶段里,徐歌又断断续续的找过我几次的,经历了上次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不再去帮徐歌了。
感情的事情,外面的人牵扯太多,都会是不清楚的。
所以,徐歌每一次找我,都会被我有理由推脱,亦或者是不接电话的。
和陆凡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快乐。
都很踏实。
这种踏实感,让我恍然的以为,这就是爱情。
也让我忽略了,别人还在痛苦挣扎的。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徐歌在这个城市活的并不快乐,她没有朋友。
所以,她在经历了被秦老大抛弃之后,总是会找我,因为她不知道除了我还会有谁管她。
我体会过孤独,我却没有体会过绝望。
更没有体会过绝望过后如何劝自己重拾信心。
徐歌给我打电话,我没有接,紧接着短信就过来了。
那时已经是初冬。
外面风都带着凉意。
短信里,徐歌和我说道,我觉得秦老大离开我是故意的,和宋小雅在一起也是故意的。
我没有回她的话。
距离她和秦老大分开,那个时候应该已经有近两个月了吧。
不是说治疗失恋的时间是三十三天吗?可是为什么徐歌还没有走出来。
紧接着,徐歌又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她说:宋颂,我在你们学校门口,出来见我一面吧。
我也没有回。
紧接着她的短信便又发了进来:这一次真的是要紧的事情,我有些东西需要拜托你帮我保管,我在这个城市没有朋友,我可能是要死了。
我见到死这个字眼的时候,才回了徐歌电话的。
我主动打过去,和徐歌说道,“你能不能别拿死来要挟一个人,这样很过分,又很讨厌的。”
徐歌在电话那端告诉我,“我不这样说,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什么东西要交给我保管?”
“一把钥匙。”
徐歌说的很简单。
“不再有额外的附加条件?”
我疑惑的问着徐歌,徐歌在电话那端轻轻地笑了一下,说道,“嗯,不再有额外的附加条件的。”
我还是出去了,裹了个厚外套,外面的天太冷了,从宿舍走到大门口的距离就能将手冻得冰凉。
见到徐歌的时候,她从车上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又瘦了一些,但是精神却很好。
不似上一次见她,整个人像是陷入失恋的样子。
她没有说什么客套话,见到我之后直接就朝着我走了过来,将手里的钥匙直接便交到了我的手上的,她说,“我总是出门忘了带钥匙,放一把在你这,如果我哪天忘了带钥匙的话,还能过来找你拿。”
我接过了钥匙,什么都没有说。
想了一会,才提醒她,“等我放了寒假就要回老家的,所以,你要不要再放一把钥匙给别的朋友。”
“我没有朋友的。”徐歌笑着点燃了一支烟,丝毫看不出惆怅了。
她说,“单身的女人在这个城市里,连朋友都没有,你知道最怕什么了吗?”
“什么?”
“最怕自己忘了带钥匙,最怕忽然变天,最怕大姨妈的那几天出不了门,最怕生病,也最怕,灾难。”
我说,“我也挺怕这些的。”
徐歌轻轻的笑了,“你不怕,有人会保护你保护的很好的,他无所不能。”
我听到这些话愣了,有些不解的看着徐歌,“谁无所不能?”
我不记得我告诉过徐歌,有陆凡的存在。
而且徐歌应该不至于知道此时我与陆凡在一起的状态的,所以,她这几句说的挺莫名其妙的。
徐歌将烟熄灭,“你以后的爱人啊,无所不能。爱一人会让人勇敢的。”
她看了看时间,和我告别,“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就不和你在这墨迹时间了,我这把钥匙是在西四环上,我回头将具体的地址和小区名字发给你。”
“用不着吧?”
我问,“我只是帮你保管钥匙而已,你自己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住处?”
徐歌打开车门,在上车之前回头看着我,“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单身女人害怕灾难,万一我哪天不小心猝死了,你好知道我住在哪里帮我收一下尸,以防止我连死了都没人知道。”
她半开着玩笑,走进了车里。
车便开走了,她走了没多久,我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上是徐歌的地址,精确到了小区名字,那栋楼,以及门牌号几零几。
详细到了,我拿着钥匙就能直接去进了她的门了。
据说,人都是能感知到自己的死亡的。
很多老人都会在死去的前一刻,意识无比清醒的把自己的子女叫到床前,来嘱咐后事。
我不知真假,可是这次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