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古怪!”幻风寒低声道,他跟这里大多数人一样,完全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有什么古怪?不是每个人都那么白痴,非要想着当族长的。”宁禹疆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这话当场把面前两个族长准人选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两人一犬扭过头去看,现蹲在他们身后的不是那张熟悉的漂亮小萝莉,而是一个长得“非常有性格”的壮硕少年,除了眼中透出的狡黠顽皮令人倍感熟悉外,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点点宁禹疆本来的影子。
幻风寒看着“自己的容貌”,一时心情复杂,过了半饷才反驳道:“你莫非,就不是,族长?”
“很快就不是了!”假土思彻,也就是宁禹疆带着几分得意地说道,伸手用力揉了几下幻风寒身上的狗毛,嗤道:“没想到你家土思彻土公子原来长了一副四肢达的猛男模样,想来是肌肉太达了,导致头脑不太灵光!所以轻易被人害了去!”
四长老与九长老听了这话神色古怪,欲言又止,似是愤懑不甘,又似是尴尬无奈,看一眼笑得张狂的宁禹疆,又看一眼一身狗毛凌乱不堪,形貌狼狈的幻风寒,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咕嘟一下吞回肚子里。
幻风寒被气得几乎想不管形势不顾形象地冲她狂吠两声——他现在说话不利索,吠起来倒是中气十足,流畅非常。他这些天来非必要时不肯开口,也是怕一个控制不住,汪汪两声叫出来,那未免太伤自尊了。
宁禹疆非常善于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所以看见幻风寒那个敢怒不敢吠的德行,很是恶劣地笑得更加开怀。
水流觞都忍不住有些同情起这只可怜的土狗来了,主动岔开话题道:“现在怎么办?”
远处台上,二长老定了定神,拉过土思径,以仅仅两人听到的声音,向他说了几句什么,土思径神色似乎一动,但最终仍是摇头。二长老神色严厉地又说了几句话,使了眼色让两名协助主礼的心腹亲信看紧了土思径,转身走到台前,向来宾们告罪一声,大声道:“思径徒儿要谦让,也该看清形势。现在思衡贤侄身受重伤,法力短期内无法恢复,土思彻……此人大逆不道,勾结妖魔族半路截杀亲弟,后来更丧心病狂弑父,意图夺位,本来这是土族之耻,实不足为外人道,但今日各位同道在此,思径他又顾念兄弟之情,一直对那逆子之事心存侥幸,本座也不得不出来做这个恶人了!土族不可无主,今日这接任大典势在必行!”
台下嘉宾连土族上下都觉得眼前这情景怪诞得可以,族长接任大典,还有赶鸭子上架子,硬来的?!土族的上任族长土明瑞竟然是被自己的嫡子土思彻害死的?土思衡也是被土思彻害的?这事听上去怎么处处透着古怪啊!
二长老已经被逼得管不了这么许多,向着一旁一挥手,一名土族里的老者依礼再次送上石髓笔,正当他执笔准备施法在坤尧柱上书刻上土思径的名字之时,一声清晰嘹亮的“且慢”再次响彻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