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皇后娘娘从哪里调动这些侍卫?”祁熙俊眉一挑,目光紧逼皇后。
“你犯下谋逆之罪,自当处死,现在还敢狡辩!”皇后一挥手,黑衣侍卫就要上前抓住祁熙。
“皇后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皇后听见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有些害怕地回头,看见衣饰有些凌乱的太后扶着沈锦意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见太后如此狼狈,又是是后面两个侍女全身是血,侍卫还拎着两个人,一个是黑衣人,一个已经被血模糊了却还能看出是穿着宫装的女子。一行人让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显得更加诡异。
皇后趔趄着退了一步,不可能,不可能,明明安排的那么周详!怎么会?
淑妃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扶着太后坐下。祁熙的目光穿过重重人群,看见沈锦意苍白脖子上的殷殷血迹,双数攥成拳,竟然敢伤害她!祁熙滔天的怒火沸反连莹,深深呼口气才忍住一把掐死皇后的冲动。
“皇后,你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吧?”太后冷冷盯着皇后,纵然皇后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出来的十分恭敬的,孝顺里面甚至还带着几分的真心,可是想起方才她竟然命人杀了自己,那种被威胁的感觉令她十分的不满,从来没有人可以威胁到她!
“母后,臣妾不懂您在说什么?”皇后在最初的慌张之后恢复了平静,他们并没有证据不是吗?
淑妃见沈锦意也是摇摇欲坠,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女官立刻端来了小杌子,扶沈锦意坐在太后的脚边。沈锦意是在是体力不支,只得坐下。
“带上来。”太后一挥手,竹清就将黑衣人和小宫女扔在了众人面前。皇后脸色微变,“不知母后这是什么意思?”
“皇祖母?”太子不知道该相信谁,皇后是他的母后,可是祁熙是他最好的兄弟,淑妃一直待他如同亲生,只有在淑妃那里,他才能感受到母亲的关怀,所以方才皇后指责淑妃和祁熙时,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淑妃和祁熙绝不会加害皇上,那母后……不可能?母后是父皇的结发妻子,怎么会加害父皇!可是太后一进殿就是针对着皇后,就算他再是混沌也明白太后是摆明了认为皇后是加害皇上的凶手,不管怎样皇后都是他的母亲,他不能眼睁睁得看着皇后这样被太后怀疑,他犹豫了许久才喊了声,就被皇后狠厉的眼神吓得生生涩住要说的话。
皇后鄙夷地瞅了太子一眼,那么有才华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蠢笨的儿子!
太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皇后一眼,看来她没有拖太子下水,这样最好,那就不会连累到她的孙子。
“皇后是要让哀家帮你说说你做了什么吗?”太后手抓着桌角,显然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
“母后,臣妾不知要说什么!倒是容王可要好好解释一下方才给皇上涂得是什么?”皇后面色阴沉,心下谋划是不是直接命侍卫杀了这些人!
“皇后娘娘,此刻再狡辩已经没用了吧!”祁熙丝毫不畏惧皇后的声势,祁辙自是和贤妃一样的想法,坐收渔翁之利,面上漏出些惊慌害怕的表情,悄悄退了两步,装作瑟缩不敢言的模样。顺王祁宴疑惑地望了祁熙一眼,若是三个给父皇涂抹的是治病的药膏为什么不告诉大家之后再给父皇用呢?
祁熙朝竹清微微颔首,竹清将那黑衣人的下颔装了回去,那人殷切的望了皇后一眼,希望皇后能救他,他可不是来送命的。
“这个人,皇后应该认得吧?”祁熙浮起一丝冷笑。
“胡说!本宫怎么会认得他!”皇后一脸怒容。
只见那黑衣人眸子里的光一暗,随即明白皇后这是要舍弃他了,自然皇后怎么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刺客坏了大局。
沈锦意强撑着到底朝淑妃说了一句,淑妃神色一凛,“竹清,搜他的身,看他是否有出入宫内的令牌。”之前都是一片混乱,再加上皇后的侍卫还虎视眈眈地围着祁熙,一时没有人想到这些。竹清立刻搜了黑衣人的身上,拿出东西一看,却是愣在原地,脸色发白,怎么可能!
皇后心头却抹过一丝得意,朝竹清说:“怎么不敢将令牌交出来吗?淑妃这令牌有什么蹊跷你很清楚吧!”
“皇后,您都还没看到令牌怎么知道这令牌和臣妾有关呢!”淑妃回视皇后的目光。
“哼,还嘴硬,等会就不知道怎么死的了!”皇后暂时压下得意,身边的女官立刻一把拽过竹清手里的令牌交到皇后手里。
“淑妃,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皇后扬起手里的令牌。众人皆吓了一跳,甚至连太后都回身看了淑妃一眼,那分明是淑妃宫中的令牌。淑妃脸色煞白,倒退一步,口中喃喃呼道:“不可能,不可能!”
“人证物证俱在,淑妃你还不认罪吗!”皇后的目光里含着得意。
沈锦意微微一笑,还真是和前世一模一样啊,前世淑妃也被下了药是没办法自救,今世么……
“皇后娘娘,您能确定这令牌就是我母妃宫中的吗?”祁熙一扬眉毛,似是丝毫不在意。
“怎么,这还不够证明吗?淑妃勾结匪徒,意图毒害皇上,杀害太后,如此大罪怎可轻饶!容王还是不要搀和,不然可就不是你母妃的罪了,不对,你分明是与淑妃里应外合,这侍卫定是你从外面寻来的!”皇后言辞疾厉。
“皇后怎么知道有人要谋害哀家?”太后冷冷出声。
“母后,您这样,分明就是被不匪之徒惊吓了,联想淑妃的所作所为也不难猜测的出。”皇后扫了一眼一众妃子,果然有些人立刻抬头望了太后一眼,太后头发都乱了,袖子上还隐隐有血迹,又是和竹清黑衣人一起过来,分明是那黑衣人行刺不成,又再看看还好手中的令牌,不会真是淑妃所为吧!
“皇后很失望吧!”太后冷不防说出这句话。
“臣妾对淑妃十分失望,原来淑妃的贤良淑德都是表面功夫啊!”说完目光意味深长地从淑妃面上扫过,淑妃还是一副被那令牌吓得不知所措的模样。
“哀家没死,皇后很是失望吧!”太后不管皇后故意岔开了话,继续问道。
“母后这话怎么说?臣妾纵然不是十二分孝顺,但是晨昏定省没一日不是守在母后跟前,臣妾总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母后教导就是了,怎么对臣妾说出这样的话。”皇后泫然欲泣的模样,还真像被婆婆委屈了的小媳妇。众人尤其是大臣,立刻偏到了皇后这一边,皇后是不需每日晨昏定省的,又想起太后的手段,皇后向来是十分和顺善良的,众人皆是有些同情皇后。
“哀家以前也是认为皇后十分孝顺的。哀家甚至曾经将皇后当成自己的女儿。哀家只有皇帝一个孩子,可是十分希望有一个女儿,你刚入宫的时候才十三岁,姣花软玉一般,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月亮一般,哀家也是真心疼爱了你这些年啊,你怎么能对哀家下毒手呢?还有锦意,她和你有什么冤仇,连她也不放过。”太后的声音里充满了伤心,像是被心爱的女儿狠狠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