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拿出一块红布,走向了我“我不能让你知道洞口的方向,蒙上眼睛,我带你进去。”
我遵守他的游戏规则,接过叠了几层的红布,蒙上了眼睛。他扶着我,向引领一个盲人一样向前行进。
“对对对,往这儿走......”他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直到走了一分多钟后,我只听到有石门开启的声音后,才明白已经进入了赌场,而且我还听到这里是人声鼎沸,呼幺喝六此起彼伏。
他给我摘下了蒙眼的红布,我环视四周“你们这里的生意不错嘛,看样子鲁大伟的死,并没有影响经营。”
他却摇头“表面的东西最能欺骗眼睛,‘泡沫’你懂吗?这是泡沫经济!”
“那个厕所在哪里?”我问。
他指向我的左前方“绕过这些麻将桌就是。”
“你们这里只有麻将?”
他摇头“不不不,这只是冰山一角,不过,鲁大伟却把麻将作为主力。”
我跟着他左转右绕,进入了这个设施先进且宽大的厕所里,这里通风很好。
“他大概死在哪个位置?”
他走到一个蹲便隔间前“就这个,我当时冲进来,就看到他蹲在马桶上,低头死了!”
我走到隔间前,拉开门看去,发现里边很宽敞,上方的通风设备运转很好,空气清新。
“他生前有病吗?”我问。
“不,他非常健康,不过送到医院经化验后,断定为心力衰竭,猝死!”
“你相信吗?”
“这不可能!”他顿了顿“我总是担心,鲁大伟之死,就是后人的写照,所以我要找出真凶,根除祸患!”
我转移话题“他死时身上有伤痕吗?”
“没有。”
“那个保镖呢?”
“保镖?他已经辞职不干了,不知去向。”
“必须找到他,他很重要!”
“你怀疑他?”
我看着马桶“不是怀疑,是想了解。”
“了解什么?”
我有些反感“我现在谁都不相信,这是我的原则。”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他朋友的地址,你看怎样?”
我点头“好的!”
.......
.......
一天后,大早上我驾车,向本市市郊八通镇赶去,他告诉我,那名保镖的朋友,就在八通镇锦绣木具厂里做保安,我认为他的小道消息很可靠。
八通镇,我以前来过这里,但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除了各种工厂,已经毫无意义。
一路风尘,途中我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
“王侦探,你到地方了吗?”
我觉得好笑“这需要时间,六十多公里的路,可不是地图,说到就到。”
“既然这样,我就不打饶了,对了,你有何需求,请找我。”
“不不不,我的需求很简单,你别总打电话,不然我会上火的。”
电话里,他笑了。
三十分钟后,我驾车停在了八通镇锦绣木具厂的门口,一名保安走了过来,我摇开了车窗。
“先生,这门口不能停车,赶紧挪开!”
这名保安一身灰色制服,头戴贝雷帽,个儿大威猛,一脸横肉。
我解释“我不停车,我这就走,我想问一下,这里有个叫闫亮的保安吗?”
保安好奇了“你找他干吗?”
“我是私家侦探,我想知道刘福来的下落。”
他一犹豫“......没有叫闫亮的,你找错地方了。”
我察言观色“没有错,地址就是这里,如果你能告诉我......”我赶紧掏出五百元钱,递向了他“我想见闫亮,帮帮我。”
他瞅瞅钱,又看看我,一把夺过了钞票“我就是闫亮,刘福来是我哥们儿!”
我放心了“他在哪里?”
闫亮一琢磨“不好说,估计回夜总会看场子了!”
“哪个夜总会?”
“对了,我有他的手机号,你别说是我给的,千万记住!”
“不会的,我有分寸!”
闫亮把手机号码抄给我一份,我驾车离去,一路上我思考着“这个保镖刘福来,偏偏在鲁大伟死后离职,这不正常,但是,‘主子’死了,大家各奔东西,也不算意外,不过,闫亮说刘福来回去看场子了,他为何放着保镖不做,回夜总会赚小钱?难道在鲁大伟死后,他捞到了一笔横财?从而隐遁,低调的生活,这也未尝不可!”
途中,我拨打刘福来的电话,我担心他不接,但奇迹还是出现了。
“喂,你是哪位?”
我谨慎回答“我是一名私家侦探,我叫王睿,赌场负责人雇我调查鲁大伟之死,我想找你聊聊,当然你可以拒绝,但如果,你不想被赌场负责人误认为嫌犯,你最好能跟我互动一下,你看如何?”
“你是在威胁我,我出生入死那么多年,我怕过谁?少他么摆谱,再见!”
他挂断了电话。
事情进展很不顺利,刚开始就碰到了钉子,但这一切并未打消我的“嚣张”气焰,我厚着脸皮,准备再去骚扰刘福来。
然而,我刚要拨号,手机却响起了铃声,我接通了电话。
“喂。”
对方抢言“我可以见你,但见面的地点由我来安排,我不想被他人监视跟踪。”
我很兴奋“很好,一切由你决定,一会儿见。”
我挂断了电话。
刘福来,他突然由“叛逆”变为“顺从”,让我非常吃惊,或许,他在这几分钟内,经历了剧烈的思想斗争,正如一夜白发的牢狱之人,三百秒的抉择,不亚于生死离别的剧痛。
而我这一刻,就等着刘福来打来电话。
车还在行驶着,我期望从刘福来的“虎口”里,套出一些“实话”,因为,他是这几条线所里,最直接的“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