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娉婷视线从倒车镜转到旁边郁祁汉的脸上,狭长的眼眸微微上挑着,她咽了咽唾沫,很是由衷的表,“……你真幼稚!”
郁祁汉摩挲着下巴,畅快的冷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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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绿色的普拉多,披着晚阳从公寓楼区口行驶进来,停在其中一栋楼前。
车门打开后,驾驶和副驾驶席分别走下来一对男女,绕过车身的并排消失在楼门厅内。
同样充斥着大片晚阳的厨房里,白娉婷看着他将其他食材拎着放在琉璃台上,拿过其中的大虾解开,全部倒在盆子里。
她一边熟练的冲洗,一边转头去询问他的意见,“大虾你打算怎么吃?”
“都可以。”郁祁汉淡淡的回。
“那就葱油吧?”白娉婷想了一下,问。
“嗯。”郁祁汉点头,没有意见的模样。
用凉水冲洗了一边大虾,白娉婷拿着刀的打算开背,被水溅到了些,她在厨房里环顾了一圈,目光凝在冰箱上面挂着的围裙,对着他说,“郁祁汉,你能帮我个忙不?”
“嗯?”他挑了挑两道剑眉。
“帮我把那个围裙拿过来呗!”她用眼神示意着说。
郁祁汉闻言,走到冰箱前的将围裙摘下来,然后再重新折身的走回她面前,没有递上来的意思,而是抻开两边的带子,“转过去,我帮你系。”
白娉婷想说不用,可他就举在那的等着,她只好转身过去,任由着他将围裙套过她的头,然后在后面将两个带子往后拉扯着。
“松一点还是紧一点?”
身后醇厚的男音响起,还有他滚烫的鼻息。
白娉婷偷偷舔了舔嘴唇,轻声说,“紧一点吧,不然做饭会滑下来。”
因为是背对着他,所以她看不到他在后面的举动,但能感觉到他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腰间,随着他呼吸喷洒在她的后脖上,身子都一点点僵硬起来。
太亲密了……
不知过了多久,醇厚的男音终于再次响起,“这样行不行?”
“行……”白娉婷低头瞅着身上的围裙,随着系完的围裙,身后的压迫力也终于减低了不少,她偷偷喘了口气,佯装嫌弃的嘟嚷,“你赶紧出去吧,别再这里碍手碍脚的!好了我喊你!”
郁祁汉挑挑眉,转身单手插兜的走出了厨房,到客厅里打开电视机看。
电视调到个新闻台播放时,厨房里也响起了嗡嗡的油烟声,他向后仰靠在沙上,微侧的视线里,就能看到厨房里扎着围裙忙碌的一抹倩影。
手肘拄在那托着下巴,电视里的新闻似乎吸引不了他,始终保持着那一个凝视的姿势。
直到听到油烟机的嗡嗡声停止,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郁祁汉回过神的收回视线,没多久,就听到后面传来女音在扬声喊,“过来——可以吃饭了!”
“嗯。”郁祁汉应了声。
将手里遥控器放到一旁,这才慢条斯理的从沙上起来,插兜的往餐桌方向走。
白娉婷身上的围裙还没有摘,站在一桌子丰盛的饭菜面前,巴掌大的小脸被香热的白汽晕染着,整个人似是有着亮亮的光。
颜色好看的葱油大虾,红烧牛肉块,香菇菜心和凉拌西蓝花,外加上一个清炖的排骨汤,满满的一汤锅,上面漂浮着姜块和葱段,色香味俱全。
充斥在瞳孔里的饭菜,让郁祁汉食指大动。
在他坐下以后,白娉婷也拉开椅子的坐在他对面,端起堆尖的米饭开始享用自己的劳动成果,用餐的过程里,不时的用眼神瞟着他的神情。
丰盛的四菜一汤,每样都特意做的不多,刚刚好的量,够他们两个吃的胃里满当。
看着他将端着的汤碗放下,白娉婷欠了欠身子,注意到里面一滴不剩后,冲着他挑了挑眉毛。
等了半晌也见他没有动静,她忍不住的用筷子敲着桌面,不甘的问,“喂!什么意思啊这是,盘子都快给啃了,连个话都没有啊!”
郁祁汉闻言,薄唇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他起身的走到她旁边,在她露出期待的目光里,拍了拍她的头顶。
“不错,很好吃。”
白娉婷躲着,挥舞着手的拍他,捯饬着自己的型,怒声道,“郁祁汉,我警告你!不许再把你的爪子往我头上乱拍,我又不是你的宠、物狗!”
“呵呵。”郁祁汉低沉的笑了。
白娉婷没好气的暗暗瞪了他一眼,端起碗筷的去了厨房,不过看到碗盘都是空空的,以及过程里他始终都没有撂下筷子,她莫名的心情很好。
晚饭结束以后,时间还不算太晚,外面路灯亮起,他们两人并排坐在客厅沙上看电视。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电视机里播放的声音,郁祁汉两条长腿慵懒的交叠在那,手指间夹着跟刚刚点燃的烟。
随着他每低头抽一口,修长的手指就会在旁边的烟缸里弹下,青灰色的烟灰就纷落在烟灰缸里。
眼角余光里,白娉婷能看到他的衬衣领口,还有因为呼吸略微起伏的胸膛,视线再往旁边偏移,是灯光在窗户上映出来的两人的影子。
忽然的,他想到傍晚在超市时遇到的那位,错把他们当成“新婚夫妻”的中年阿姨。
新婚夫妻……
越是这样想,她就越的呼吸不自在,像是被蜜蜂蜇到了神经。
白娉婷抑制住心底涌上来的异样,藏在抱枕下面的双手攥了又攥,她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的说,“那个啥……我不行了,困了,回房间睡觉了!”
说完,她也没看他,就直接往客厅外面走。
拿着睡衣到了浴室里洗过了澡出来,还在客厅里看电视的郁祁汉,看到她后,用遥控器将电视机给闭了,也随后的从沙上起身。
路过她身边,郁祁汉慵懒的说了句,“晚安。”
“……晚安。”
白娉婷附和的低声应。
将卧室的门板轻轻的关上,她走到牀边,呈大字的躺在上面。
左边翻了个身,右边翻了个身,根本就没有半点睡衣,白娉婷拉高了被子在腋下,一双丹凤眼睁着的看天花板,手指捏嘴唇的陷入了沉思当中,很是不确定的在想……
她是和人合租,不是同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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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周末休息日。
白娉婷原本打算睡个大大的懒觉,但事与愿违,梦总有被尿憋醒的时候。
她掀开被子的起身,拧开卧室门之前,还不忘冲着穿衣镜前照下自己有没有衣装不整,一边擦着口水的一边往浴室方向走。
临近时,旁边有从厨房里走出来的郁祁汉,已经穿戴整齐。
“你要出门?”白娉婷上下看了看他,惊讶的问。
“上班。”郁祁汉回了两个字。
“今天不是礼拜六么?”她很是不解的问。
“我值班。”郁祁汉越过她,走到客厅将昨天放在茶几上的腕表戴在手腕上。
“哦!”白娉婷这才反应过来,医院的工作不比平常,只是对于他,难免要故意奚落几句,“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就是不比平常人,那个辛苦呀!”
郁祁汉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跟她一般见识。
白娉婷觉得无趣,耸耸肩的进了浴室,等着冲了马桶出来,郁祁汉挺拔的身影也已经到了玄关处,黑色的衬衣和黑色的长裤,布料勾勒出他挺拔的线条以及解释的肩膀轮廓,程亮的皮鞋踩在脚上。
他拉开门的同时转过身子,狭长的眼眸看过来。
“我晚上五点下班,如果不堵车的情况下,从医院开车回来,六点之前应该就能到家。”指腹在表盘上轻点,他语调慵懒的对她这样说。
“嗯……”白娉婷一头雾水,还没明白过来他这番话是何用意。
门板闭合之际,是郁祁汉懒懒勾起来的唇角,以及飘散进来的男音,“我到家时,把饭做好了。”
白娉婷瞪着已经被关上的门板,牙齿都磨的咯吱咯吱响。
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她对着大门愤怒的竖起了个中指。
“靠!”她独自在房子里掐腰,骂骂咧咧的,“尼妹的!有没有搞错啊,还真拿我当老妈子使唤了!还到家前就得把饭做好了,就算煮我也要用了霉的毒大米毒死你,妈了个鸡啊!”
嘴巴里面虽是这样咒骂着,可双腿却还是有自己意识般走向了厨房。
拉开冰箱,将里面的食材逐一掠过了一遍,心里面已经在盘算了下晚上能做些什么。
此时的郁祁汉和白娉婷还并不知道,有很多东西和很多事情,在他们合租日常琐碎的进退和相处之中,冥冥之中在彼此吸引,彼此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