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同不语。
渁竞天已经坐了回去,又挟了口菜,细细嚼了咽下。
“这样的皇帝,呵呵…我已经很客气了。”
她真的太客气了,那些假物资的事,并没有散播出去。若不然,呵呵,淦州怕是要闹腾到皇帝死也不甘休。
这话说的,卫同闷闷自语了句:“你不客气,难道你还想拉他下来?”
声音很小,开伯听不清,渁竞天却听清了。
她神色未动,只凉凉看了卫同一眼,挑挑眉梢咧了个神秘又得意的笑。
“你——”卫同惊叫,一把捂住嘴,伸着右手食指对着渁竞天不停戳啊戳。
半天,才放开左手,贴近渁竞天身边,哑声道:“你你你,你疯了?你想做什么?”
车外,开伯身子往后靠了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做什么咳咳的事儿呢?
渁竞天掰着他手指头,低低的笑:“我进京,就是想堂而皇之看看皇子们如何的。”
卫同瞪大了眼,张大了嘴,你竟然要掺和皇子之争?
渁竞天痞笑,低着声又道:“我来浑水摸把鱼。”
卫同也同样低着嗓子:“你怎么知道鱼咬不咬手?”
万一站错队…要不,卫家怎么从来不站队呢。
渁竞天丝毫不顾虑的,莫名道了句:“只要渔网够好,全捞了又怎样?”
“这可是吃人的鱼。”
此时,渁竞天坐着,手里握着卫同还伸着的右手食指,卫同为了方便她握,蹲在地上仰头看她。
只见渁竞天脸颊红润,浓密睫毛半垂,遮不住眸子里的璀璨光亮,淡淡笑着,透着一种孤注一掷并勇往直前的气势。
这再不是那个只知道拉祖母给她撑腰欺负他的娇蛮小女孩了。
渁竞天叹了一声,神色忽然多了一抹无奈的沧桑。
“卫同,自从我在苍牙山死了又活,我的命就与苍牙山与淦州在融一起了,只有带着兄弟们成为人上人,我,我们,才有一条活路。”
“卫同,我不止要活,我还要活的好好的,活的精彩绝伦。”
“卫同,这不止是我的理想,也是整个苍牙山为之奋斗的目标。”
“卫同,我背负着几万人的生死出息,没有退路。谁敢拦我,必杀之。”
渁竞天直直看着卫同的双眼,神色很平静,眸子却风云跌宕。
“卫同,我只有向前。”
一句接一句的似诉衷肠,狠狠敲击在卫同心头。
死了又活。活的精彩。几万人。必杀。没有退路。向前。
卫同的心狠狠撕扯着,到底生了什么,逼的她行走在天地间的独索上?他要如何才能保护她,让她再也不受伤害?
面前女子是那么的气势勃,神采飞扬,又透出一股悲壮,一种别样的决绝。他好想时光退回那一日,拼上命他也要把她从花轿里扯出来,守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