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低低吩咐身后人,接着便见那人偷偷从阴影里隐去。
渁竞天淡淡笑着,仿佛什么也没看到。去吧,去吧,出去再多的人也只会被门外五十兄弟打昏。
钱串子嚣张叫道:“别耽搁大家伙儿功夫,叫你们镇山大师傅来,咱一盘定输赢。”
乖乖哩戈隆,水匪们险些要晕,直接让人家最高手来,还一盘定输赢?钱串子,你等着,要是输了,给老子们把你那条大红裤衩子也给吞了。
渁竞天啧啧,瞧咱苍牙山兄弟就是不同凡响,赢就赢最厉害的,输也…敢输就给本寨主当鸡公打鸣吧。
钱串子脑后一阵阵凉意上涌,毫毛都竖了起来,心里委屈,咋就没人相信我?
“来不来?不来就把地契房契交出来。”
赌坊的人都瞪圆了眼。
真是拉得一手好仇恨。
观察了渁竞天半天的中年男人始终想不出京城哪冒出的这一号人物,听得钱串子这么一说,一挥手:“黄师傅,你来。”
一个头发稀疏发黄挽了个小纂儿的小老头慢吞吞沿着楼梯捋着木扶手下来。
渁竞天搭眼一瞧,这楼梯竟是做成龙吸水的模样,难道是风水局?等接手了,请个风水先生来重新布置布置,日进斗金才行。
家大业大的,缺钱呐。
早有人抬了一张红布桌子摆在大厅正中间。
暗红的桌布,像血河,更能引得得失失衡之人刺激发狂,不顾后果一掷千金倾家荡产。
渁竞天还是头次来这种赌坊,往四周看过去,果然周围装饰全是大红大紫浓重颜色,便是为了驱赶人体异味的熏香,也浓烈了些。
生怕客人不疯吗?满满都是套路。
希望待会儿他们不要疯才好。
钱串子和那老头分两头坐了。
老头哑着嗓子问:“你要玩什么?”
钱串子收了方才神色,变得郑重:“您要玩什么?晚辈奉陪。”
竟然用了敬语?
苍牙山的人便知道,钱串子遇到高人了,个个暗想,等会儿结果一个不对,就拿刀砍。
老头明显没把他瞧在眼里:“一把定输赢?”
“当然。”
老头没说话,却是看向渁竞天,二楼中年男人也看向她。
渁竞天淡淡一笑:“就一把,小爷没那么多功夫。”
“堵头呢?”中年男人问道。
“你要什么?”
中年男人皱眉冷笑,眉宇间阴戾一闪而过。
“我赢了,留下你的手脚。”
手脚?两只手两只脚都要的?
渁竞天眉峰一挑:“我赢了,这处场子便归我。”
“好。”
苍牙山众人面色沉沉,敢要寨主手脚,等会儿让你鸟都没有。
钱串子也沉了脸。
老头诡异一笑,只听那么一句话就失了态,小崽子还敢来龙过江?今个儿爷爷就烧道红泥鳅给东家尝尝。
“小子,爷爷赢了你手上那家当可就交过来吧。”
钱串子冷笑,也不惦记他祖爷爷说要尊敬同行长辈的破规矩了,复又狂妄:“老头儿,小爷赢了不要你东西还要赏你一袭破席。”
老头收笑沉脸,大大眼袋低垂,老眼阴冷,显出几分阴郁可怖。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