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铁华深深叹了声,回头瞪了众人一眼,低声嘱咐:“都给我警醒些,京城人狡诈,不能坏了寨主的事儿。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捧几天就给他弄回去。”
众人纷纷点头。
黎铁华又道:“都小心些,别让他和他的手下发现咱真正的老窝。”看了眼左右,又道:“正好老屋也该沾沾人气了。”
再不住进人来暖暖,都要荒废了。
众人在黎铁华带领下进了屋。
董其成已经当仁不让坐在最上首的高高大椅子上,下头铺着一整张虎皮,椅子两旁墙上还挂着鹿角,尽显威风。
“黎大人在外头说什么呢?是本官不能听的吗?”董其成深深盯着黎铁华似笑非笑道。
“哪里,哪里,刚才和兄弟们商议待会儿怎么送董大人去城里食宿呢。我见大人身体不好,还是在城里多养些日子为好。”
董其成眸色立即深了,呵呵道:“不用回城,本官是领圣命来慰问水兵营的,自然是兄弟们住哪儿,我就住哪儿了。”
“可是大人身体…”
“无妨,已经大好。”
“这——”黎铁华为难,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可是你自己要留下来的。
“就怕大人吃不惯寨子里的饭食。”
“有什么不惯的,想当年,本官战场杀敌,也是啃过草根的。堂堂淦州水兵营,总不会吃草根吧。哈哈。”
“呵呵,大人说笑,哪能拿草根招待大人。”
黎铁华低头收敛眼底冷意,不是寨主早有安排手段广大,那年怕是淦州百姓连草根都没得吃。
董其成便在水寨里住了下来,才安排了房间,便要人带着他在寨子里参观。
渁竞天上报朝廷的人数是二千,显然,这里的人远远不足,便问黎铁华。
黎铁华理所当然道:“如今又没得事做,又要过年,大家伙儿都要回家办年货帮着妻子老母收拾屋去了。”
董其成脸色一沉:“荒谬,如今你们可不是水匪,而是朝廷正规水兵营了。不日日操练,如此松懈,岂有——”
黎铁华奇怪看着他,让董其成不由住了嘴。
“大人说笑,您也知道咱水兵营可没得俸禄拿,没钱养家再不帮着家里做些事,那还是男人吗?”
董其成脸色尴尬,他倒是忘了这茬儿。
黎铁华心里冷笑,寨主英明,没给朝廷插手的机会。这还没吃他们的,就指手画脚,若真拿了他们的,呵呵,岂不是说话就要了兄弟们的命?
“咳咳,是本官未思虑周全。不过,你们不操练的吗?若有敌情…”
黎铁华浑不在意:“咱在淦州一家独大,谁敢惹咱?大人放心,咱也不是不操练,农闲时候日日都练的。”
农闲?自己可等不到那个时候。
“皇上派本官来,要当众宣读圣意,也要代天子视兵。黎大人,本官来看,你还是召集了所有人等来次大练兵吧。朝廷也要知晓淦州水兵营的本事,才能任人以事不是吗?”
黎铁华心里讥笑,本事?你们拿不下就是了。
“大人说的是,那我立即就派了人去喊,今…啊,今个儿晚了,怕得明天才行。”
“不急,”董其成和蔼道:“黎大人自去忙,本官随便找位兄弟陪着便是。”
“好好,失陪了,董大人,您随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