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吧,写了就送去,带着我的金子来,不要甩花枪哦。哦,对了,我现在身上没解药,事成之后我再配给你。”
炎杲看着纸墨,好容易才将眼里恨意压下去,这个女人真可恶,仅次于皇兄。
还以为会来个很厉害的高手,看着就很厉害的那种,没想到来的是个面目慈和的老头。
说是老头,但其实也不老,四十来岁模样,但他笑眯眯站在那里,微微躬着背,圆胖的脸天生笑模样,透着一股邻家爷爷的亲切和蔼。
和蔼的老头站在一圈箱子中间,孤身一人,伸着脖子四处张望,期望他的小王爷从天而降。
周围没有伏兵,看来炎杲信上写的很拎的清。
渁竞天对炎杲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亲爹。”
炎杲气道:“那是我师傅。”
渁竞天就笑他:“看你眼圈红的,见着亲人了?你俩这么亲,你亲爹不吃醋?”
炎杲哽了下,解释:“师傅是父皇指给我的。”
“哦,心腹。”渁竞天不再说话。
到了近前,老头飞奔上前,抱着跳下马的炎杲痛哭流涕,什么王爷受苦了王爷受难了王爷委屈了,老臣无言以对唯有死而后已啊…
水匪们笑嘻嘻一边看着。
“你们,怎么可以对王爷做如此无礼之事!”
老头朝着渁竞天走近一步,唰,脖子上架了十几柄刀。
老头眼皮子一抖,精光一闪,好快的反应,他才只踏出一步。
一汉子斜着嘴笑,用半生不熟的西炎话道:“老头,别装疯卖傻动心思。爷爷我八岁就杀人,什么路数不熟啊,你这套,瞒不过咱的眼去。”
老头合上了嘴。
“举起手,搜身。”
真搜出好东西来,小匕首小药瓶一大堆,鞋底都握了两根尖铁条。
真不愧是师徒。
炎杲弱弱解释:“师傅谨慎惯了,这些都是日常里带着的。”
老头被脱光了,衣裳被人拿在手里一寸一寸摸过了,抱着膀子缩成一团分外可怜,见一个汉子直往他两腿间瞄,真不好了。
“没了,真没了,我可不会那些什么什么的手段。”
菊花好凉。
水匪们大笑。
一千斤黄金,二十人分吧分吧也就驮回去了。
老头姓童,看着二十骑远去,砸吧砸吧嘴:“人都走了,还怎么做事?”
猴子站在他身边:“咱不是人?”
童老头看他眼,意味不明:“那瞅着是去南密?”
猴子笑:“难不成从这里跑北齐去?他们还得买药材回来呢,远了怕你家小王爷等不及。”
唰——
两人齐齐瞪向渁竞天。
炎杲怒道:“你就不能给我喂个你有现成解药的?”
万一药材买不回来呢?
童老头跟着点头,没见过这么做事不靠谱的,怪不得轻易反水呢。
渁竞天淡淡道:“让你死不了不就成了?再嚷嚷,那一千斤我就不要了。”
炎杲闭了嘴。
但很快,两边又吵了起来。
童老头说:“没道理我们出了钱还要亲自上阵,你们对我们不放心,我们跟着去,那就在附近找个地方等你们事成就是,你们还怕我们跑了不成?”
渁竞天对炎杲道:“你不去把你哥引出来,我们怎么杀他?你当我们傻的吗?你哥坐镇大军中,我们几十个人去冲几万人啊?”
炎杲就叫:“你们是他雇佣的杀手,能找不到他?你那么聪明,都能喂我吃毒,哦,你手里还有他把柄,你能引不出他来?”
渁竞天就冷笑:“我能引,拿你人头来啊。”
炎杲大怒:“我那一千斤黄金你可是都拿走了。”
渁竞天:“你哥脑袋还不值当你冒险?”
童老头突然冒了声,眯着俩小眼:“你该不是没见过大皇子吧。”
渁竞天诚实道:“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