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水匪一棍子打扁了脑袋,另一边接着一棍子另一个方向重重一击,嘭——
“呕——”
才两下已经能看到白花花的东西了。
已经有胆小的妇人惊惶着退去了,大老爷们儿抖着腿肚子坚定着立在原地。
嘭——嘭——嘭——
一棍一棍又一棍,那人的脑袋已经看不出原样了,面目都一片糊涂。
东厦使臣的心一跳一跳的凉,仿佛里头流着的不是热血,而是冰渣子,带着尖儿。真该扒拉开公主的眼让她看看,看看她惹的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韩谦掐着手掌心,靠着马才勉强站立着。望一眼渁竞天冷漠的脸,心思复杂。
至于金夫人,早被桃子强硬搀扶到另一辆马车上去了。
老太君倒是神色淡淡,比金大人和金诚都要若无其事。不过是开瓢,她不是没做过,不过这样一下一下来,她真没有过,可见孙媳妇是多生气。万一真出什么事儿,老婆子比她还要把这些人千刀万剐。
直到把脑袋打成一团稀烂,两人才停下手。接着一个刺客被提溜过来,生铁棍换了手。
接手的水匪呵呵笑:“放心,爷爷我力气更大,第一棍我来开。”
另一个也笑,阴嗖嗖的:“我力气小,你能多活一会儿。”
刺客就尿了,他也是上过战场的,甚至手里也折磨过人的,但拿着脑袋做文章,想一想,他连死的勇气都没了。
“不,不,你们不能,我,我是——”
卫同打断他的话:“你是谁的人,我们没兴趣知道。”
水匪一脚踹平了,生铁棍带起一阵呼呼风声。
“你们不能,我是钟——”
没下文了,他甚至没有喊疼的机会,脑袋就扁了,两只眼珠子在眼眶子里失控的晃荡,直到血肉一团。
还有四个,想咬舌,被水匪及时拦住了。
太特么吓人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有这么折磨人的?还有没有人性了?这死了也是无头鬼啊,地底下哪个认得出来?还怎么跟祖宗先人相认?日后媳妇下去了也不认他啊。
“我,我说,我们是钟大——”
嘭——想认罪从轻发落?没门儿!要不是少寨主自己有本事,这会儿大家都没未来领头人了。
水匪愤愤,一丝力气都没省着。
人群已经散了大半,实在没勇气直面鲜血淋漓的人生呐。
等六个全处理完了,吃瓜子的群众已经都不见了。
风吹过,带来一片虫蛀了的黄绿叶子。
渁竞天一把抓住,忽而问金大人:“是不是因为我没看黄历,挑错了日子?”
金大人脸色青白,觉得自己能减一层膘,凉凉道:“爹送你回去吧,看你进了淦州再回来。”
下次再遇见这种事,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出手,不就是震慑吗,手段多的是,非得用这么恶心的?哼,自己不能吃肉,你这个当女儿的也得跟着吃素。
那边在马车里忍不住掀开帘子看了眼的金夫人按着胸口,听见父女俩动静,在马车里高声道:“回家,先回去,挑个吉利日子。”
她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就得茹一辈子素。
老太君却是肃容道:“你们这就动身,剩下的事,我来处理。敢对卫家下手,必须要皇上为咱家做主。”
使者擦着冷汗,您这可不是求皇帝做主的样子。小皇帝要头疼了,忽然好开心,但又想到这事跟自家逃不了关联,又苦皱着脸。早知道,当初就不该争这差事。
金大人也回过味来,不论怎样,自家女儿把人家东平公主给揍了,貌似还不轻,便是不能罚也得受一顿斥责,凭什么呀。
“时辰不早了,你们快快动身。”
要请金夫人下来,忽而记起没带马车来,这地上红红白白一片…
关键时刻,开伯驾着马车出现了。
“老太君,我来接您,亲家夫人也上来吧。”
金大人不胜感激,及时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