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后,卫同看见渁竞天与渁朝儿有说有笑,再不复沉闷模样,才放心离开。一边走一边想,要请个合适的女先生才行,那些词一看就是从话本子上乱学的,怎么能把红杏出墙往自己娘身上用,当然,绝不能让这个词成真。
回到家里,卫同铺开信纸,沉吟,该怎么将灾民的事情与卫国公讲,以他对自家爹的了解,怕是会先紧着灾民,但——西炎是狼啊,万一大军输在了粮草上被西炎大军长驱直入,到时破关的罪名还不是按到自家头上?受难的还不是百姓?
写几个字,觉得不妥,团掉丢弃,又写,又丢。
扔了半篓子废纸,卫同叹气,不然,先不说?
就在这时,卫国公的信到了。
卫同打开看,长长一叹,果然,自家爹写道,若是能安置灾民便安置下来,留给边关大军的粮食不用存着,他自己能想到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无非是平时勒紧裤腰带。
卫国公是下的军令,估计是知道儿子被儿媳带的不怎么听话了,才言辞非常严厉。
卫同抓脑袋,这事要是在平常年景也好办,纵然朝廷不给粮,他也能拿着自家银子去民间筹些来。但是今年有粮仓之称的南方几州闹灾,影响全国粮价升高,百姓更是捂紧粮袋子,能买个毛回来啊?
话说回来,朝廷里的人虽然各有心思,但大局观还是有的,若不是实在没得法子,怎么可能会短边关的粮?根子还是在没粮上。
当然,朝廷的粮仓也不可能真的全空了,但小皇帝还没琢磨好先给哪边呢。若论紧急情况的话,还是要先救百姓的。
想到姓钟的一次拿走一年的军需,卫同就恨得牙痒痒,若不是看在同为边军他不忍心北方士兵受苦的份上,他现在就带人去烧了他们的粮草。
仇,可以以后报,但眼前的局势——
渁竞天回来时,卫同在院子里挥柴刀,看着散在他脚下的木柴,渁竞天嘴角抽抽,都细的能扎花了。
“想什么呢。”自己都走到跟前了,还没发现,这人是在走神啊。
卫同眼皮一眨,回过神来,咧嘴笑:“媳妇高兴点了?”
“你去找的朝儿?我就是有些闷,去走走就好了。现在好多了,你怎么不高兴了?”
与渁朝儿玩了会儿,就把人送到乌婆婆那里去了,渁竞天也想渁朝儿早些把乌婆婆的本领学到手,万一哪天乌婆婆不在呢,还要靠她自己给自己救命。
卫同抹了把脸上的汗,放下斧头进了屋,拿卫国公的信给渁竞天看。
渁竞天看了皱眉,就怕老公公这样高尚的人。
“你有什么法子?”
卫同大捧冷水洗着脸,拿帕子一边擦一边道:“我倒是想了法子,就是——”眼里流露出愧疚:“就是要委屈你了。”
渁竞天好奇了,什么法子能委屈着她?
“我爹之前不是派人去周边几国买物资给送海岛上去吗。”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