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硬物,软的才更不易击碎,可这装着粮食的袋子竟然被拍烂了!不是拳手,是巴掌!
父母官后槽牙疼,这要是落在自己脸上…
“拿开拿开,一个个没眼色的。”
父母官想哭,这是说他吧?
麻袋片子一取下来,就响起杀猪般的惨嚎,还是三头猪同时被杀的那种。
众人腿肚子哆嗦的更厉害了,这得多疼啊,肉多更疼啊。
“我说,我说,我说啊——”
啪——
“为什么卖高价粮?”
“我都说了我要说了,不要打我了——”
啪——
“为什么卖高价粮?你还没说呢。”
“我只是想多卖银子啊,我只是啊——”
又是一鞭子。
“我说了,不要再打了。”
“为什么卖高价粮?我们寨主没发话呢。”
啪——
梁老板恨不得一头撞死,对着渁竞天大喊:“是我的错,都是小人的错,都是小人利欲熏心,想趁机谋取暴利,真的,真的,小人真的只是想多卖几个钱啊,没通敌啊,寨主大人饶命啊——啊啊啊——”
渁竞天微微皱着眉头不语,好似出神。
父母官胆战心惊小心问;“寨主大人?您看,他说的——”
渁竞天恍然:“哦,我听到了,我这不是在琢磨他说的是真是假吗?”
父母官一哆嗦,不说话了,您慢慢琢磨,反正梁老板肉厚,应当还能再挺几鞭子。
渁竞天一抬手,水匪停了动作。
“大军要买粮,你出几个价儿?”
梁老板喘过一口气:“就跟平常一个价儿,小人再不敢涨价,再不敢了。”
渁竞天手放下了:“本寨主先算算账。”
啪——
啪——
啪——
这次没人问话了,梁老板想死,怎么还打?才要喊,又被塞了一嘴。
“不要打扰寨主思考。”
梁老板泪,那您放下鞭子,不是更没动静吗?
好一会儿,渁竞天又抬起手。
鞭子停,麻袋布取下。
“什么价?”
梁老板还有什么不明白:“再减两文?”
渁竞天没说话,又要收回手,急得父母官拼命给他使眼色,破财消灾啊蠢货。
“等等,等等,小人愿意将粮食都捐献出来,不要钱!不要钱!小人一片赤血丹心呐,一片丹心在玉壶啊啊啊——”及时看到父母官眼色的梁老板终于反应来,涕泪横流的哭着喊。
父母官松了口气:“寨主大人,您看这个——”
渁竞天终于笑了:“那我代大军谢谢梁老板的一片心意了,果然军民鱼水情啊。”
梁老板呜呜的哭,觉得心剐了一样。
“梁老板——”
梁老板一个哆嗦,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渁竞天柔声道:“是一片冰心在玉壶,不是丹心。冰跟玉更配哦。”
梁老板呜呜咽咽点头:“寨主大人受教了。”
渁竞天拍拍手:“好吧,合作愉快。大人,梁老板的粮食就由您安排人送到大营去吧,你带领治下踊跃捐粮,当为楷模。”
父母官心里沉重,却还要谢过渁竞天的抬举。
“谁?是谁要带走我男人?老娘跟你拼了!”
一个看着就很厉害且胡搅蛮缠的妇人冲进来,一手菜刀一手棍棒,杀气腾腾一顿,倒三角眼瞬间看清场中站位,举着菜刀就奔渁竞天脑袋来了。
还被捆着的衙头呜呜叫不出声:姐,那人咱惹不起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