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半天,你们还没说说,咱怎么走呢?跟新帝交涉?还是偷着走?”
夫妻俩相视一眼:“涮他一把就走。”
同时咧嘴一笑,露着白森森的牙。
老太君不管了,她老了,小辈的事情轮不到她做主喽。
用女人没达到目的,也不知康顺帝怎么想的,许是怕私下里说渁竞天会不给面子,便宣了渁竞天上朝说话。
渁竞天打量康顺帝的神色,见他只有算计而无怀疑,便知道金颖儿难得有了回脑子,没立即献宝。
但也可看得出,金颖儿在后宫过得并不多如意,已经被熏陶的知道对自己心爱的男人耍心机了。
康顺帝以大局以国朝以民生的名义,要渁竞天去平乱。
渁竞天没一口拒绝,而是顺势提出自己要求。
她要当南王爷,哪个州由她带来和平,那个州就是她的藩地了,里头兵权政权各项税收,她要一半。
康顺帝恨不得撕了她的嘴,你还真敢说!你怎么不干脆自立为王去算了?
渁竞天毫不在乎朝廷的态度就表明,不是不能,而是本寨主嫌麻烦。不然,试试。
如此嚣张,如此狂妄,如此蔑视朝廷,让文武百官不知说什么好,连坐地还价都没人敢站出来。
康顺帝想说几句软话,可拉不下脸来,气咻咻摔着袖子离朝,眼底一片阴冷。
渁竞天无所谓,反正撕破脸了,看你能使出什么花招来。
半路遇到一袭青衫的韩谦。
不由诧异:“你这个时候来与我说话,不怕那人迁怒你们家?”
韩谦微微一笑:“去前头茶楼坐坐吧。”
茶楼五层,京城有名的上档次之地,韩谦径直带她到最上层,整一层都静悄悄的,楼梯口守着的不是小二,而是穿着短衣的精壮大汉。
“你家的产业?”
“是。没几个人知道罢了。”
渁竞天摸了摸下巴:“燕平侯果然擅经营。”
隔墙无耳,韩谦能放心说话了:“朝儿…如何了?”
“唔,还好,你送来那些药材,都用上了。”
“那就好。”韩谦欣喜道:“我派人又弄来一些,给你送去。”
“不必了。”
韩谦一愣。
渁竞天解释:“我这次怕是不方便带东西。”
韩谦眼睛一眯,打量她半天,微微点头:“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啊?
“你是打算远走海岛?”韩谦忧心忡忡:“以后再不回大密?可是那里…会不会很苦?”
韩谦不知道海岛不是岛,也不知道海岛是天堂。
“不会,我已安排妥当。”
“那——以后我怎么去找你们?我是说,我找来的药材如何送给你们?”
“以后再说,你先收着,迟早有一天,会再遇。”
再遇?再遇之前是长久的分离。这个长久会是多长久?
韩谦定定望着一盆兰花,似忧似叹。
渁竞天不打扰他,只品着他亲手冲出来的茶,清淡绵长,好茶。
“我见过郑家人了。”韩谦突然道:“郑家家主言谈有帝王气概,几个儿子也是人中龙凤。”
渁竞天一惊:“你投靠了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