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大惊道:“太师叔你到哪里去?”
“我一直在后山居住,前些日子那妖人犯山,加上一时心血来潮,才出来看看,既然此间事了,你们也有了自保之力,我也自当回去了。”
令狐冲喜道:“原来太师叔便在后山居住,那再好没有了。徒孙正可朝夕侍奉,以解太师叔的寂寞。”
风清扬厉声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见华山派门中之人,连你们也不例外。”
他停了停道:“冲儿,梦儿,我跟你们既有缘,亦复投机。你们心中有我这样一个太师叔,今后就别来见我,以至令我为难。”
令狐冲心中酸楚,道:“太师叔,这却是为何?”
苏樱道:“如梦苏所猜不差,太师叔应该是昔日被迫立下过誓言,不得违背,如今传我二人剑法,已经有些违反了当日的约定了吧。”
风清扬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梦儿聪慧绝顶,虽不全中亦所差不远,便是如此了。我的事,你们不可告知华山任何人,连岳不群和宁丫头也不行。”
令狐冲含泪道:“是,自当遵从太师叔吩咐。”
苏樱点了点头道:“今日天色已晚,不若待梦苏准备些酒食,也为太师叔辞行。”
风清扬本想推辞,却听苏樱道也需要为风清扬准备些个药物,便也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风清扬告别了令狐冲,下得崖来,想起这数十天内过的日子,心中欣慰之余,也难免有些黯然。
人非太上,孰能忘情?
在这数十日间,苏樱与令狐冲,陪着这个孤独的老人,度过了他这数十年来最愉快的一段日子,尤其是在苏樱的悉心照顾之下,风清扬原本已经开始危及到他性命的心疾,正在以觉察得到的速度好转,精神也一天天健旺起来。不知不觉之间,这个天资绝顶,风华绝代的女子,在他贫瘠的生命中,已悄然占据了一席之地。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风清扬考虑再三,才下定了决心,不欲让自己的过去,过多地影响了这两个他心爱的传人。
“还是老了啊,有些放不下了。”想到要重新回到自己独居数十年的小屋,了却残生,风清扬的心中,少有地惆怅了。然后,他就看到了苏樱。
一袭青衣,提着长剑和一个小小的行囊在路边俏立着,看到风清扬经过,苏樱的唇边,泛起了一丝微笑。
“梦儿,你这是?”风清扬见苏樱一身行装,惊讶地问道。
“前辈对梦苏有传艺大德,且身有隐疾,梦苏身为医者,又岂有中途而废之理。况前辈年事已高,也是需要人照顾。是以梦苏决定再跟随前辈一段日子,待前辈了却了心事,梦苏自会离去。”
苏樱理了理被山风吹乱的丝,带着几分留恋,转头望了望这她度过了几个月的华山,解释道:
“梦苏是宁夫人个人的弟子,却不是岳掌门的弟子,所以可以算是华山弟子,也可以不算,且当日与师傅有过约定,可以随意下山,是以再跟从前辈一段日子,与己与前辈也好,与华山也好,并无不利之处,况且令狐师兄剑法已有小成,这将独孤前辈剑法扬光大之事,还是让师兄去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