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游的目光落在低头不语的扶苏身上,“下月二十……是不是太晚了。”
李家老头和宫老头都笑了起来,李悠柔羞红了脸,早已什么话都不说了。
萧鸣看了他一眼:“白华门这几日已经开始准备了,那就定初八吧!”
“初八?”宫老头和李老头都是一惊:“这……是不是太早了?”
“我算过了初八是吉时,最宜婚嫁。”萧鸣淡淡道。
宫子游也道:“就我也觉得初八好,柔儿你觉得呢?”
“我……全凭爷爷做主。”李悠柔一脸的喜色。盈盈一拜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宫老头笑了起来:“老李,你看子游这么诚心,你就应了吧!”
李老头原来还有迟疑,见状也点头了:“那就初八吧!只是……我就这么一个孙女,委屈了柔儿我可不依。”
“李爷爷你放心,我一定给柔儿一个最盛大的婚礼。”宫子游走到几人面前,拱手行礼。
扶苏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这就定了?还是是师尊的计划?她摇了摇头,到底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她笑了起来:“恭喜大师兄,李师姐呀!”
宫子游看了她一眼:“以后该改口叫师嫂了。”
扶苏一震……立刻又笑了起来:“是呀,大师嫂。”
商定了大事,两位家主的心情都很好。宫家老头也没有再为难扶苏。
结束了会谈李家主和宫家主都带着自己孩子走了,萧鸣留了扶苏:“来找我什么事情?”
“我就是来给师尊报个平安,杜师兄的身体好了很多了,华阳也说已经没事了。”扶苏有些机械地回答。
萧鸣点了点头:“嗯,这些日子我忙也顾不上你们,你们好好养伤,别出来了。”
“师尊……你,你不是说……”
“我说?我说什么了?”萧鸣悠悠道,“小七,你现在无论我要做什么你都帮不上忙,你又何必记着我说了什么?”
扶苏苦笑:“弟子愚昧了。”她拱手行礼。
萧鸣点头:“你知道就好,回去吧!别添乱。”、
“是。”扶苏木然称是,“师尊,那弟子告辞了。”
“去吧。”
扶苏退出了清虚殿,却是脚步都有些虚浮,一个不留神,没有注意脚下的楼梯,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了。还好被人扶助了,抬眼却是一张清俊的面庞:“怎么去了这么久,师尊留你说话了?”
“杜师兄……嗯,我们回去吧!师尊最近忙,让我们不要出门好好休养。”扶苏扯起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杜斯年如何看不出她在逞强,可是她不提起,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头。只好点头:“好,我们不要给师尊添乱。”
扶苏点头,两人相扶下山。
路上一顶古朴端庄的宽大的轿子停在半路上,轿子就和一个房间似的,有十多个人一起抬着,通体是紫檀木制成的,上面雕满了繁复的花纹,周边站着好几个黑衣侍卫,一个个目光端肃,心无旁骛。
“杜师兄……”扶苏的眉头皱了起来,那是轿子上的纹饰她认得,是宫家家主……
杜斯年也是认得纹饰的人,握了握扶苏的手:“别怕这是在白华门,他们不敢做什么。”
扶苏叹了口气,自己现在修为低下到处被人压制欺负实在是太憋屈了。“嗯……”她只好点头。
两人继续向前走,走过了轿子,只听里面发出了一声冷哼:“哼,白华门掌门弟子就是这般目中无人?见到了长辈就这么走开了?”
两人脚步一滞,扶苏看了看杜斯年,他回复了一个安慰的眼神,已道:“前辈在轿中,晚辈不敢轻易打扰。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宫家老头有事冷笑了一声,然后早有黑衣侍卫上前撩起了轿帘。
“扶苏小子……”宫老头端坐在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扶苏,一边坐着李家老头和李悠柔:“这几日你老实点,别以为子游护着你,我就不能拿你如何了。”
扶苏还没如何,杜斯年忍不住了,刚要开口,却被扶苏拉住了:“老祖宗,扶苏不敢。”
“不敢……哼哼,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早知你是这般妖孽,当日就是子游如何坚持,我也不会手软。”
扶苏大惊,那一日见宫家主的时候,果然他已经起了杀意。要不是宫子游,她是不是坟头草都老高了?她苦笑,枉费自己还以为那日他认可了自己,现在看来不过是为了稳住宫子游。而之后宫子清的再三逃脱,现在看来她也明白了。宫子清就是有天大的本事,能从天下第一世家的手中一次两次的逃脱?逃脱不过是对宫子游的说辞罢了。
“家主只怕也没有手软过。”扶苏淡淡一笑,挺起了腰,既然她委屈求全也换不来别人的尊重和体谅,她又为何要委屈自己。“能劳宫家老祖宗记挂,扶苏荣幸万分。”
“臭小子!”宫家主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偌大的轿子,晃了两下。
“老祖宗,不要为了这等小人气坏了身子。”一边的李悠柔赶紧上去给宫老头顺气。
扶苏行了一礼,“礼也见过了,老祖宗想说的话也说了,那扶苏告辞了。”说着拉着杜斯年就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