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川,是一个港口城市。
它靠着海,又紧傍着猿山,风景怡人,曾经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渔村。
后来,上头来了一个大官,考察了一番之后大手一挥,为宁川划定了展的方向。
于是乎,这个小渔村的人们丢掉了祖辈赖以为生的渔网,借着政策的东风,用东拼西凑,砸锅卖铁的钱建起了一个个度假村,酒楼,旅馆。
后来,大官走了,但他并没有让渔村的人们失望。
越来越多的旅人慕名而来,吃喝玩乐,让宁川人那干瘪的腰包日渐鼓起。
人们盖起了小洋楼,买了汽车,日子越来越好,而宁川也不断的扩建,最终形成了这么一个地级的城市。
夜晚,霓虹灯闪烁,一群群年轻的或即将不再年轻的人们在泄着体内过剩的精力,一直到凌晨时刻才有零零散散的年轻人从酒吧,迪厅中走出。
一些男女嬉笑,搂搂抱抱,去了附近的旅馆,还有一些满嘴酒气,醉醺醺的人嘟嘟囔囔,脸上就差写着欲求不满四个大字。
秩序和混乱就像是两个双生子,一个白天出现,一个晚上活动。
在那些没有光亮照射的阴暗角落,总能找到一些龌龊的痕迹。
时有殴打,求饶声,酒瓶的碎裂声出。当然,这并非是主旋律,在一些非常偏僻的街巷中,游客们看不到的脏乱差地带,随意喷画的墙壁后,会有一些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传出。
掉漆的路灯释放昏黄暗淡的光彩,肉体在碰撞,急促而低沉的吼叫渐渐的高昂,还伴随着女人的痛呼,一些未知的交易在进行。
终于,那吼叫达到了一个顶点,然后,便是沉寂。
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后,是咔哒咔哒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街巷中,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扭动腰肢,出现在昏暗的灯光下,浓浓的眼影,浓密的假的睫毛,还有几乎跟内裤齐高的红色连体短裙,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一目了然。
此时,她一手捻着根细长的女式香烟,红唇如血,在灯光下喷云吐雾。而另外一只手,则抓着几张皱巴巴的票子。
借着路灯,随意的搓了搓几张票子,女人眯起了眼睛,猛然将烟头丢了出去,一个伸腿,她一脚踢在了正贴着墙往外溜的秃头男人裤裆上。
那男人大张着嘴,捂着裤裆倒在地上,出尖细的嘶叫。
“王八蛋,嫖完给假钱,老娘阉了你!”
尖细的高跟鞋踢打,那个男人尖声求饶,缩着身子,跟个大虾米一样。
女人估计以前有过收假钱的经历,下脚特狠,边打边骂。
但总归是之前“大战”过一场,踢了几脚之后,她就大喘气,后继乏力。
而那男人也趁着这个机会连滚带爬,逃了出去,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女人懊恼的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她并没有追赶,而是被地面上的钱包吸引。
那是那个男人挣扎中掉落的,也许里面有很多钱。
然而,当她捡起来翻看了一下后,又恼怒的将钱包丢掉。
哗啦啦!
几枚硬币从干瘪的钱包中滚落,掉进了下水道里。
呸,穷鬼一个!丑鬼!
女人咒骂,倚着墙,郁闷的点燃一根香烟。
“唉,这些鬼男人,一个个丑的要命,要是来个帅点的也好啊,如果伺候的好的话,倒贴钱也不是不能考虑。”
女人自顾自的说话,对着自己黑色的美甲吹了个烟圈。
忽然,对面街道的阴暗处,有个好听的男声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