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夏冰玉上门
“九月初的婚期?”徽瑜愣了愣,看着对面的大夫人。
大夫人笑着点点头,“本来是想年底的,章家那边催婚催的急,再加上到了年底你大嫂子的肚子也大了,诸事不便,就想着章家也有诚意,这婚事提前也使得。”
董绯菱的婚事跟她一样也是早就定下的,只是因为她是姐姐未出嫁,所以董绯菱自然不能比她早出门。前段日子梁姨娘身体不好,大夫人就索性让她去庄子上住了些日子养病加散心,董绯菱也被大夫人大度的送去陪着梁姨娘。这次董婉出事之后,母女二人才匆匆赶回来。
没想到这个再见大夫人,居然就听到董绯菱出嫁的消息。
事情肯定不是大夫人说的这样子,越是这种世家定好的婚期是不会轻易改动的,一来像是对这门婚事不看重,二来也怕出嫁的女儿在婆家受气,可是现在大老爷跟大夫人都已经商量好了,徽瑜一个出嫁的隔房侄女自然不好置喙,就笑着说道:“既然这样我就等着给三妹妹添妆,是个大喜事。”
大夫人点头附和,“是个喜事,到时候回门你们都去热闹热闹。”
“应当的。”徽瑜笑道,不再提这个话题就转了口,“大姐姐现在可好多了?嘉哥儿那孩子也还好吧?”
“好多了,这些日子养着能做起来了,就是还不能下床走动。嘉哥儿那孩子倒是跟你母亲投缘,每日都要去你母亲那里玩,也亏得你母亲不怕麻烦,小小的孩子正是捣蛋的时候。”大夫人心里有点复杂,她的亲外甥却跟二夫人投缘,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徽瑜也很惊讶,董二夫人平常很严肃,板着一张脸还是很能唬人的,没想到嘉哥儿倒是不怕。不由得笑了笑说道:“我娘也没别的事情,大伯母管着府里的中馈,又要照顾大姐姐,如今还要打理三妹妹出嫁,大嫂子有孕不能替您分忧,嘉哥儿放我娘那里也正好让您喘口气,一家子一个屋檐下过日子,哪里能分得这么清楚。”
大夫人听着徽瑜如今说话做事条理分明,心里也有些恍惚,仿佛早些年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姑娘只是她的幻觉。想到这里又看着徽瑜,只见她身上穿的绫罗都是今年南边的新样子,这衣服做的也好看,不像是京里的绣娘手艺,看来定是靖王从南边寻来的。徽瑜小的时候看着淘气,不让人省心,那性子又霸道又不招人喜欢,谁知道大了大了最有福气的是她。
嫁得好就算了,满京城已经成亲的就有四位王妃,可是哪一个能及得上她,靖王对她的好,那是谁都看到眼里的。就算宁王妃跟宁王青梅竹马的情分,也还不如徽瑜自在轻松,这都是命啊。
都说靖王性子冷漠人难相处,又看着是个天煞孤星,亲娘死得早,亲爹又不喜,可谁想到居然是个疼老婆的。
徽瑜并不知道大夫人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前世的时候她没嫁过人,但是现代就算是嫁了人,也不会跟古代一样划分的这样清楚。在这里嫁了人之后,徽瑜才能更分明的感觉到,她真的已经不是董家的二姑娘,而是靖王妃了。董家就算是对她再好,那也是皇家的儿媳妇,不是董家人了。说句不好听的,徽瑜自己都能想得到,若是将来靖王争位失败,除了董二夫人为自己伤心欲绝,董二老爷可能难受几天,大房的人会对自己表示怜悯,但是绝对不会搭上定国公府的利益挽救自己的幸福。就算是这事儿搁在董婉身上,大老爷也不会这么做。
谁让她们手臂出嫁的女儿,娘家泼出去的水,能同享福,但是共患难可就未必了。
不是看轻人心,而是谁都有一家人人要过日子,要为了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或者侄女,置全族人的利益于不顾,大老爷才是董家的罪人呢。已经想得很清楚的徽瑜,这个时候心里是很坦然的,不会责怪谁,不会怨恨谁。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不是别人给你撑腰撑出来的,自己立不起来,指着别人早晚也会摔得更惨。
“就是辛苦你娘了,嘉哥儿那孩子虎头虎脑的也着实讨人喜欢。”大夫人提到外孙还是很开心的。
徽瑜配合着说了几句,到底也没问董家关于董婉受伤的时候怎么办。她想就算是她问了,大夫人也未必知道详情,就算是知道了,也未必会告诉自己。谁让宁王跟靖王不对付呢?
送走了大夫人,徽瑜就拿出自己的私库单子给董绯菱挑添箱礼。就算是现在大夫人跟梁姨娘的关系比以前和缓多了,但是董绯菱嫁的不是皇室,又不是长子,而且她本身是个庶女,嫁妆给的肯定是及不上自己跟董婉的。当家过日子才知道银钱的重要,徽瑜只看着自己每月随出去的人情礼,再加上府中的各种开支,就有些肉疼。她是嫁妆丰厚,又有铺子挣钱,所以感觉不到压力。可是董绯菱嫁妆如果不丰厚,郭令华现在在钦天监当差俸禄并不高,若没有其他的银钱进项,日子怕是不好过的。
徽瑜思来想去,饰她之前送过了,不如直接送张银票好了,选个九九九吉利的数字,到时候董绯菱用起来也不用缩手缩脚的。重要的是,郭令华是姬亓玉手下的人,这份姐妹情可不能伤了,将来万一有事情跟董家商议,多个膀子总是好的。
外面的事情都有姬亓玉在操心,徽瑜顿时觉得好像没事情要做了,就连阚志义钟大年兄弟几个现在有事情都直接姬亓玉了,徽瑜觉得人生突然变得好清静。
与董徽瑜相对比的,夏冰玉现在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糟糕。
宁王府。
信国公夫人正眼眶红肿的看着卧在床上的女儿,隆起的肚子上盖着一条薄毯,本来怀孕应该变得微胖的女儿,此时却没怎么长肉,越显得肚子有些大了。
夏冰玉看着母亲这个样子,心里也有几分烦躁,但是还是压着性子说道:“娘,你回去跟爹爹说,这件事情真不是我做的。这样明显的手段,我是有多傻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更何况我现在肚子里怀着一个,谁还稀罕别人的孩子,董婉生的孩子就算是长子,可是我这个占了嫡出的名分,将来谁也越不过去。这个道理我又不是不懂,至于现在怀着孕去劳心费神的算计她?”
信国公夫人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女儿的,但是……想了想还是说道:“你这么说我自然是相信的,可是这外面的人却不肯相信,现在留言越来越嚣张,皇后娘娘不知道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昭仪娘娘挨了训斥不说,就连王爷都被皇上给骂了。若是不能洗清自己,这个黑锅你就背定了,这可如何是好?”
夏冰玉看着母亲低声哽咽,心里也堵得难受,幽幽说道:“我这一胎本就怀的艰难,初时还有流血征兆,我忙着养胎还来不及,怎么会拿着自己孩子的命开玩笑算计别人。爹不信我,王爷也不信我,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到不如死了干净。”
夏冰玉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信国公夫人抱着女儿也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女儿,哪个杀千刀的这般算计你,若是我知道了,看我不撕了她……”
夏冰玉瘦削苍白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晦暗,轻轻拍着母亲的脊背,“娘,您别哭,有什么好哭的。是我自己执意要嫁给表哥,是我相信他一生一世不会负我,是我以为就算是真的出什么事情他也会站在我这一边,我信错了人,爱错了人,托付错了人,与别人何干,是我自己的错,只是可惜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被厌弃了。”
“你可别做傻事,娘信你,娘信你,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要好好的。只要不是你做的,总能找出证据来的,你可不能让娘担心啊。”信国公夫人害怕极了,拉着女儿的手不肯松开,好似下一刻她就会做傻事一样。
夏冰玉笑了笑,看着信国公夫人说道:“您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我就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不信我我都不伤心,可是表哥不信我,却总是辜负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心里难过罢了。我知道董妹妹得他的欢心,生得漂亮,人又温婉,又养育了嘉哥儿,表哥喜欢她原属应当。可是……可是她怎么就看不透人心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信国公夫人敏锐的察觉出女儿话里有些不对劲,抬起头看着她追问道。
“娘,你想想,那庄子是董妹妹陪嫁的庄子,那庄子里的奴才都是董家的家生奴才,我就是有通天的手段,还能让他们不要爹娘兄弟姐妹背主害了他们的主子?他们就算是不顾惜自己的命还得想想家人呢。”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是董侧妃自己谋划的要赖在你身上?”信国公夫人心都要跳出来了,盯着女儿问道。
“谁知道呢,不过我想着嘉哥儿占了长子的名分,我这个若是生下来就是嫡出,若是女儿还好,若是儿子将来这王府的产业必然是这个孩子的。谁让他挡了别人的路,别人不想他生下来也是有的。而且我这边才怀孕没多久,她就嚷着要去庄子上,可不是要躲嫌,回来一趟用她半条命给嘉哥儿争一条前程,还能让我一辈子不能翻身,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谁还能做这种事情。”
“这践人!心思太歹毒了!不行,我要跟你爹爹说说,要真是她做的,就要给你讨个公道!”信国公夫人猛地站起身来,低头看着女儿,“你好好养着,这事儿咱们没完!你也别伤心,王爷现在在气头上,等到他消气了自然就想明白了。你们是夫妻,又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在,总会好起来的。”
夏冰玉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她母亲说道:“我都晓得,我就是再伤心,也得顾着这个小的,您放心吧。”
信国公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又嘱咐女儿几句,这才急急往外走,没想到到了门口一头撞见了不知道在门口立了多久的宁王。
“岳母。”宁王面上带着几分疲惫,最近的事情忙的他焦头烂额,此时又无意中听到了这些话,心里一时间也是滋味难明。
“你……”信国公夫人本来想要责骂几句,但是现在眼前这人不仅是她女婿是他侄儿,更重要的还是大晋朝的王爷,不是她随意能斥责的。无数的话涌上心头又硬生生的吞咽回去,眼眶一红,就哽咽道:“王爷去看看王妃吧,这孩子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你们这么多年的情分,难不成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您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就定了她的罪,也太委屈人了。”
宁王瞧着往日最疼他的舅母哭成这样,心里也是难过得很,“我知道了,您别伤心。”
“哪能不伤,冰玉还怀着孩子,可怜肚子那么大了,人却瘦的只有骨头,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磋磨成这样。就是不顾着大人,也得想想孩子不是。天下只有狠心的孩子,那里有狠心的父母,她这一胎怀的凶险你不是不知道,怎么会为了算计一个庶子,劳神费心的搭上自己孩子的命。”信国公夫人到底没忍住,心里替女儿委屈的话一时憋不住就说了出来,“反正这事儿我是不相信是我女儿做的,我定然会让国公爷查个清清楚楚。”
信国公夫人愤恨而去,宁王面色尴尬的站在那里,瞧着信国公夫人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转过身来,望着这往昔热闹的正院,此时却夹着几分萧瑟,所有的下人奴才都缩手缩脚的立在那里,让他也有些不是滋味。
说起来,他跟王妃是十几年的青梅竹马, 一起长大的那些岁月里,是谁也不能替代的存在。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将来是要娶表妹为妻的,母妃在他耳边不止一次说过,他也很喜欢这个说话温温柔柔,总是对他甜甜微笑的表妹。他想过对她好,一辈子对她好,别个女子在他心里是及不上表妹的。
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古来皆如此,天经地义,人伦大统。
妾就是妾,如何能跟妻相比。
纵然侧妃是要上皇家玉蝶,可是他也从没想过会为了一个侧妃给表妹难堪。纵然他对董婉也很怜惜,可是在他心里还是表妹更重一些,他只是真的挺喜欢嘉哥儿这个长子,生的虎头虎脑圆滚滚的就惹人爱,身体强壮看着就讨人喜欢,这样的孩子任凭哪个做父亲的看到也会喜欢吧。
可是现在事情闹到这一步,后宅不宁,朝事烦乱,户部那一摊子事儿有罗宏盛这个老狐狸在,他一时不盯着,谁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来。南方海运的事情,本来是做的毫无漏洞,没想到居然会被老四察觉还暗中捅了出来。在这之前,老四还把彭家这个臂膀给他断了,事情一件接一件,简直令人喘不过气来。
他这么多年顺风顺水,遇到这样的困难,竟是平生头一遭。
到底该如何做,他第一次产生了迷茫。
只隔着一道门槛,他应该进去安慰下伤心难过许是受了委屈被冤枉了的王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抬不起脚。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他的身上,谁又能体谅他的难处,所有人都要求他该这样做该那样做,可是这些谁又会想他喜不喜欢呢。
就如同这次的事情,王妃跟董婉到底哪个是冤枉的,哪个是幕后黑手,他现在毫无头绪,却一个人都不想见了。
他需要静一静。
姬夫晏抬脚转身慢慢的往外走,第一次现女人心太深,他看不透也看不懂。
董婉真的会拼着自己半条命拼着嘉哥儿会受伤栽赃王妃?
王妃真的好好养胎不问俗事被冤枉的?
一路出了宁王府,姬夫晏骑着马顺着大路往前走,拐了一个弯,任凭马儿自己走,他坐在马上思绪乱飞。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宁王到了人多的地方就翻身下马,牵着马在人群中慢慢的走着。并不是所有百姓都能一眼认出这个衣着富贵的男子是宁王,但是瞧着他通身气派也无人敢上前招惹,反而在他经过的地方会给他让出一条路出来。
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来了不走,这里依旧是京都生意红火的铺子,此时生意忙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店里没有几个人在买东西。在门口的地方摆着一串各种做工精美的婴孩挂饰,有金的银的还有玉的玛瑙的,更还有最近才流行起来的珐琅的。想起受了惊吓的嘉哥儿,想起王妃肚子里还未降生的孩子,他的脚步就不由得停了下来。
将马扔给小厮,他缓步走了过去,低头拿起一件金锁片,上一面雕着长命百岁几个吉祥字眼,另一面雕着祥云图案,都是很常见的式样,但是这个做得格外的精致,看得出来匠人的手艺很不错。
“把这两个包起来。”姬夫晏对着身边的伙计说道,伸手指了两件式样差不多,却是一金一银两种材质的长命锁片。
“好嘞,客官您进来稍等。”伙计请姬夫晏进去候着,笑着就一溜小跑的进了店里。
姬夫晏抬脚走进店里,一抬头正看到在柜台旁边看东西的董徽瑜。只见她身穿珍珠红杭绸暗纹袄子,罩一件同色镶两指宽锦边的对襟长袖褙子,系一条同色罗裙,头梳偏云髻,鬓边只带了一朵以珍珠做成的芙蓉花式样的挂钗,整个人就如同三月枝头纷嫩的桃花,立在那里不动不摇,就让人移不开视线去。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姬夫晏微楞,紧接着就听着她脆生生的说道:“……这些东西该换一换了,现在天热更应该上些式样简单又能压得住的花样。这套细长脖子的花瓶给我装上,等会我带走,这个时候放在窗台上插花还成。”
徽瑜今天是听说来了不走又来了新货,姬亓玉就让她出来散散,免得整日呆在府里憋闷。徽瑜其实觉得在家里一点都不闷,她还是很有做宅女的潜力的,但是姬亓玉这样说了她就出来走走,没想到这次来的东西就只有这套瓶子看上眼了。
回过头,就看到了姬夫晏,还真把她吓了一跳,没想到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居然遇到了他!
“见过王爷。”徽瑜醒过神来就上前一步行礼。
“门口看到小孩的东西,我随意进来看看,没想到四弟妹也在。”姬夫晏笑道,眼睛就落在了方才徽瑜值得那套瓶子上。一套三件,从大到小,花色不同,但是都是一个式样瓶颈细长,猛一看瞅着有些不舒服,但是看了一会儿倒觉得还有点意思。“这瓶子看着挺别致。”
徽瑜呵呵一笑,“这是新到的细颈花瓶,一般人会看着不太舒服,头轻脚重的。没想到还能入了王爷的眼,就是它的造化了。王爷喜欢,铺子里还有一套,就给王爷拿去赏玩吧。”
姬夫晏开口了,徽瑜就是再傻这个时候也不会真的连这点人情都拿不出手。这瓶子倒不值很多钱,后世这样的细脖子瓶子也常见,只是在这里还是很少见的图个新鲜。
听着徽瑜这么说,姬夫晏难得一笑,就道:“那怎么好。”眼睛又落在那套瓶子上,初初看的确是有些不太合眼,肚子太圆,瓶颈又细又长,总算是配色还算考究,勉强能入得眼。没想到她居然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抬头看着她,许久不见,整个人似乎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早就听闻姬亓玉对她极好,府里的其他人看都不看一眼,别人说起这个事情来还曾背地里讥笑姬亓玉是畏惧于定国公府跟北安侯的权势,讨好一个女人而已。
可他却想着,四弟整日对着这样光彩夺目的女子,谁又能入的他的眼?
别人没见过她,自然不知道她的好,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
“不过一套瓶子罢了。”徽瑜笑了笑,转身就吩咐了孙掌柜一声,然后又看着姬夫晏笑着说道:“听闻王爷去看了嘉哥儿跟我大姐姐,不知道她们母子可还好?”
没想到徽瑜居然会当面问这件事情,姬夫晏就有些不自在,但是还是说道:“已是好多了,再过些日子等她能下床,就把人接回府去。”
徽瑜却是嗤笑一声,缓缓说道:“是吗?王爷真是有心了,就是不知道家姐还敢不敢回去。”
这样赤luo裸的讥讽,姬夫晏的脸面上就有些扛不住,看着徽瑜就道:“王府才是她的家。”
听得出姬夫晏的语气中有些恼怒,徽瑜又不想跟他争执,只是淡淡一笑,“王爷说的是,只是啊这在自己家里住着还用提心吊胆的,也真够可怜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王爷随意。”
徽瑜实在是不愿意对上姬夫晏,能躲着她是不愿意与他对上的,总觉得对上姬夫晏她就莫名其妙的心慌气闷的好像矮他一头,在他面前都有种弯腰的冲动。知道是主角对配角的天然压制,不知道还以为自己真的打从心里畏惧他呢。
总之徽瑜每次对上姬夫晏心里都不舒服,这次要不是因为董婉的事情,她跟本就不会跟他说这么多,早就走人了。毕竟作为娘家人,见了他提都不提一句,也实在是说不过去,没点娘家人的体面了。
“等一下。”姬夫晏下意识的就叫住了徽瑜。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徽瑜顿住脚侧身看着他,忍不住退了一步,总觉得心口闷得难受。
其实徽瑜一直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她还清楚地记得哪会马车坏掉遇上姬夫晏的时候,那个时候心口也是莫名的难过。 也许是原主的意愿,可是徽瑜细细想原主过世的时候才八岁,那个时候都没见过姬夫晏是不可能喜欢上他的。可是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