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珝气得说不出话来。

霍崇收回目光，疯狂通红的眼神，再次直勾勾盯着秦夏，他的手握紧锋利的匕首，一点点的往胸腔里扎，鲜血不停的往下掉，“你给过我三次机会，我也给你三次机会，这是第三次，你跟不跟我走？要么我死，要么你跟我走！你选！”

秦夏眼神涣散，那双眼睛里曾经有过的所有的光芒，消散得干干净净，只剩灰蒙蒙的一片。

她望着霍崇，眼睛里晦暗无光，就连笑容，都那么无力，那么苦涩。

“霍崇，你就是要逼我，对吗？”

“对！我就是要逼你，你是我的！”

秦夏望着他，低低的笑了一声，与其说是笑，更像是哭声，“你就是要拿你的死来逼我，是吗？”

“你不是说不在乎我的生死吗？”

霍崇盯着她，眼里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你赢了！我在乎你的生死，我依然喜欢你！”

刹那间，霍崇眼里光芒大盛，亮得耀眼，他朝她伸出手，“过来，我带你回去！”

秦夏没有动，她站在夜风中，裙角飞扬，她纤瘦的身体好像风稍微大一点就能吹走。

“可是喜欢又能怎样呢？霍崇，我太累了！跟你在一起太累了！我永远也不知道哪天你突然就变了，就疯狂了，你一直是这样喜怒无常，暴虐，疯狂，变态，我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变故，永远提心吊胆，从没有完全放松的时刻。”

她看着他，目光暗沉，好像丧失了所有的希望，“我们之间的位置，从不平等，我的自由，我的生死，都由你掌控，我怕了，我也累了！我只想恢复我安稳平静的人生，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求你放过我，好吗？”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别说你逃到宫家，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抓回来绑在身边，你死了这条心吧！”

霍崇的声音比之前更冷，他以为她回心转意了，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些话来。

什么叫太累了？什么叫她怕了？

他可以给她所有的东西，甚至是这条命，为什么她就是不接受？

他一腔真心都给了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四年来，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样，她不能辜负他，也不能离开他！

“我早就死心了，我改变不了你，曾经我以为我可以改变你，现在才发现是我太天真，太自以为是，霍崇，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好吗？”

秦夏望着他，语气卑微到了尘土里。

霍崇冷哼一声，“生路？不可以！你只能跟我在一起，就算是绝路，死路，穷途末路，你也得陪着我去走！我说过的，我下地狱，你也得跟着下地狱！无论生死，你都别想逃掉。”

他盯着她，目光冷厉阴鸷，像网一样困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好像连呼吸都不自由。

他朝她伸出手，冷冷的命令道，“过来！跟我回去！”

秦夏望着他，眼里满是绝望，她慢慢的站直身体，推开一直扶着她的宫珝，一步步朝霍崇走来，霍崇拔出匕首，随手把沾满了血的匕首扔在地上，两眼发亮的盯着她。

与霍崇的心花怒放不同，洛风感觉很不好，他觉得秦夏太怪异了，总觉得要出事。

就在离霍崇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秦夏慢慢停了下来，霍崇皱了皱眉，朝她伸手，心急如焚的催促道，“快点过来，听见没有？过来！”

秦夏没有动，她站在夜风中，脸色苍白，纤瘦的身体摇摇欲坠，灰蒙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