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僧倒是没有隐瞒,笑道:“此乃师弟的选择。”
“为什么?”
“他回来之后,就去戒律院请罪,说是未能在少林寺参禅礼佛,还听信了江湖谣言,去找那些梁山贼人。他觉得自己佛法不深,受人蒙骗,所以恳请长老予以惩罚。
长老给他两个选择:一是在戒律院面壁思过,只需抄写五百遍金刚经即可;二是他去看管菜园子一年。本以为师兄会选择面壁思过,却不想他最后选择了去菜园子。
施主若要找他,可以到菜园子那边。”
大相国寺作为汴梁城中的第一佛寺,占地面积极大。
那知客僧给高余指点了方向后,便径自忙碌去了。
大寺院的人,果然是气度非凡!能够在皇城脚下立足,没有些真本事当真很难。
那知客僧很和蔼,给人一种亲切之感。
高余也不禁感叹起来,这大寺院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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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那知客僧所指点的方向,高余很快找到了大相国寺的菜园子。
它坐落于大相国寺以西,有一片荒地,如今成为了菜园。能够在这寸土寸金的汴梁城开辟出这样一块荒地,那绝非是一件容易时。据说,这块地是太祖时期,赐予大相国寺的土地。此后延续到现在,哪怕是官府眼馋,也奈何不得大相国寺半分。
惊蛰过后,天气多变。
刚才还是艳阳高照,可眨眼间,就细雨靡靡。
菜园子里,一个魁梧的身影正在田间挥舞锄头,丝毫没有理会天空中的靡靡雨水。
高余则站在了田间,看着正在田间耕种的大和尚,轻轻摇了摇头。
若大和尚没有遇到他,说不定此时已找到了宋江,正大碗吃酒,大块吃肉的快活。而现在,他却在这田地之中,做着农人的事务……高余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耽搁了大和尚。
“大和尚,贫道稽了!”
高余在田垄间,稽一声道号。
赤裸着上身,正在锄地的鲁智深听到,抬头看过来。
待看清楚了是高余和马大壮两人,他哈哈大笑,把锄头一扔,便大步流星的走来。
“怎地好好的衙内不做,却学那杂毛行礼?”
“无量天尊,我本来就是道士,你当着我的面唤我杂毛,就不怕下了拔舌地狱吗?”
“哈,怕个鸟,谁敢拔洒家舌头,洒家就打死他。”
“你这大和尚,不是说要思过修行,整日里打打杀杀,也不怕你家长老找你麻烦?”
“这鸟不拉屎的菜园子,谁会过来?”
鲁智深说着,便走到了高余身前,“倒是你这衙内,不好好在家享福,怎地跑来找洒家?”
他说完,也不理高余是否回答,目光便落在了马大壮身上。
高余在一旁,清楚看到鲁智深鼻子抽动了两下,而后指着马大壮道:“马婆子灌肺、李家软羊诸色包子,老杨家干肉脯……大个子,怎地不带来些,让洒家解馋?”
你这是狗鼻子吗?
高余哑然失笑,道:“大和尚,这可是寺里,怎好带肉食来?”
“不带酒肉,你来这里作甚。”
鲁智深黑着脸,看着高余道:“休要废话,快些拿钱来,洒家找人买些酒肉来快活……直娘贼,这三天来清汤寡水,吃的洒家嘴里淡出个鸟,也不见有人来探望。”
高余指着鲁智深,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