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睿回以一笑“皇后娘娘好佛，人人皆知。”

慕容轩收起了冷酷，恢复笑脸“芷兰出自你府中，由你安葬，也不是不可。”

慕容千睿拱手一礼“多谢太子皇兄。”

慕容千睿拉着玖兰千柔出了远门，若风与画眉紧随其后。慕容轩看着慕容千睿的背影喊了一声“七弟，今年的秋猎，本太子很期待。”

慕容千睿停了脚步，没有回头，淡淡地回答“不过与往年无异。”

慕容轩看着慕容千睿远走的背影，眼神阴狠。秋猎，一定要将一切解决。

慕容千睿拉着玖兰千柔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言不发。但是玖兰千柔感觉到了慕容千睿周身一丝寒意。慕容千睿看着皇宫上方的天空，若有所思。

玖兰千柔有些担忧地问道“千睿，你怎么了？”

慕容千睿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皇宫上方的天空，有些阴暗，怕是会有风雨来了。”

玖兰千柔看了看天空，不语。她不清楚慕容千睿所说的风雨指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风雨，是大，还是小。

汀兰苑

当肖芷兰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汀兰苑。她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双通红的眼睛，那眼睛的主人就是画眉。

“小姐~你终于醒了。”画眉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哽咽。

肖芷兰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觉得舌头根部疼痛得很。她突然想到自己咬舌自尽了。

“你的舌头断了，现在应该很痛。以后，恐怕也说不了话了。”淡泊如水的声音传来，肖芷兰才发现桌子旁边还坐着两个人。肖芷兰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声音，这是她爱了小半辈子的人的声音。

玖兰千柔看着肖芷兰有些哀伤的眼神，觉得心里有些烦闷，想要起身离开。“我先回秋水阁了。”而且，她知道，此刻慕容千睿和肖芷兰应该有话要说。

慕容千睿点点头，没有挽留。

肖芷兰看着慕容千睿，在想自己是在做梦吗？口中的痛感却告诉她，她不是在做梦。

慕容千睿走到了肖芷兰的床边，坐下，看着肖芷兰呆呆的表情。淡淡地问道“你怪我吗？”

肖芷兰醒过神来，看着慕容千睿，神情有些痛苦，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她怪吗？她自己也不清楚，曾经反复问了自己千万遍，最后她知道了，其实她不怪。

慕容千睿笑笑，笑容有些苍白“对不起，我没有遵守对姨母的承诺。”

肖芷兰不知道说什么，扶着画眉起来，靠在了床边。

慕容千睿想起了那时和玖兰千柔的争吵，想起了那时设计肖芷兰之后，玖兰千柔的神情。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对肖芷兰是公还是不公。他只想起了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子说的一句话“我入了你的心，到底是幸还是不幸？”肖芷兰，只是没有入了自己的心。

慕容千睿直视肖芷兰的眸子，缓缓开口“芷兰，我可以许你一世平安。”

肖芷兰终于听到了梦寐以求的话，但是她却没有想象中愉悦和兴奋，她的目光始终是淡淡的。肖芷兰不知慕容千睿是出于愧疚还是同情说出的这句话，但是她清楚地知道慕容千睿不爱她。

肖芷兰拉住了慕容千睿的手，这次慕容千睿没有躲开。肖芷兰轻轻地在慕容千睿手心写着几个字，这几个字耗尽了肖芷兰的力气，肖芷兰也终于释然。

慕容千睿看着自己的手心，呆愣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他承认自己是自私，对肖芷兰很冷酷。他以为肖芷兰会痛恨他，会跟他拼命，也以为肖芷兰听到他的承诺，会欣喜若狂。

但是，他没有想到肖芷兰只是给他写了八个字“非妾良人，莫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