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在围观的人看来,戴大官人这是一脚将陆飞给踢飞多远呀,正想上前再补几下时,陆飞跪地认输了。
可戴恩心里明白呀,操!算你小子识相。
戴恩拍拍陆飞的肩膀,将他扶起,一仰头笑道:“恩,小子,你也是个人物,安居坊藏龙卧虎呀,好,这趟真没白来,所有人,整队回营”
众官兵齐声唱诺,于当街站成两列,齐步开路而走,有人牵过马来,戴恩捂着腹部,强自微笑,翻身上了马。
陆飞忙拱手道:“恭送戴虞侯”
戴恩上了马,招招手让陆飞到马匹跟前,他弯腰轻声道:“小子,叫什么名字?”
“陆飞”
“好,这个名字我记下了,想在京城混口饭吃不算太难,若想成一番大事,来找我”
戴恩哈哈一笑,正要扬鞭而走,却一想也不对,今日来干嘛来了?想了半天,猛然一指那倒在地上仍哼哼不止的狗子道:“来呀,这厮无法无天,胆敢将官家御赐之物私自转买,这是亵渎圣恩,带走,交开封府议处”
戴恩耀武扬威,挥动马鞭扬长而去。
狗子一脸懵懂,还不等他讨饶,身子突然就飞上了道,被禁军甲士给拖在马屁股后面拉走了,一路惨叫不止。
待官兵一走,醉微阁的老|鸨子及十多名仆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咋回事,这就完了?
陆飞脸一沉,盯着她喝道:“滚!等等,把人和卖|身契留下”
老鸨子一脸茫然,扔下契约落荒而走,边跑还边回头看看陆飞,问着随行的仆从道:“这,这算怎么回事?大官人啥意思呀?”
那人苦笑道:“别看了,不打不相识,大官人打出一爷来了,这主咱惹不起,快走吧”
一溜烟,十多人跑了个干干净净。
等人都跑干净了寿伯才探头探脑的从屋慢腾腾的走了出来,巧娘也忙跑到陆飞边这看看那看看,一脸担心的道:“飞哥儿,刚才伤着没?”
陆飞双手一举,原地转了个圈,笑道:“可上九天摘月,可下五洋捉鳖,抽个空还能打只兔子给你尝尝鲜,你说有事没事?”
巧娘扑哧一下就被他逗乐了,这一笑真是风情万种,也许这是她到安居坊这么久头一次笑得这么甜,笑得这般轻松。
寿伯这时也跑了过来,一脸不安的道:“哎呀,我说你小子真是吃了豹子胆,怎么和大官人动起手来了,你可是闯大祸了,你还是赶快离开这吧”
陆飞嘿嘿一笑,道:“您老宽心,是祸也躲不过,对了,昨晚那酒还剩下半坛,走,您老再陪我喝几口,算我给您压惊了”
寿伯纳闷道:“给我压惊?对对对,我是得压压惊,这心到现在还悬得呢,家里也没甚了,我去买几菜,一会请巧娘炒炒”当下便上了街。
巧娘忙道:“好,我这就去准备”说罢,她乐呵呵的朝寿伯家跑去,但没跑几步,又突然停住了,脸色也变得有些疑惑,盯着陆飞上下打量着。
陆飞朝她走着,低头看了看自己,咧嘴笑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巧娘侧着头将手指放在嘴边,似是自语的道:“我,我总觉得我以前见过你?”
说者无心,陆飞却是想起来了,巧娘以前是唐宫的宫女,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又是唐宫的侍卫,保不齐还真见过,姑奶奶,你可千万别想起来,前唐王宫里的侍卫藏在大宋的京城想干嘛?想刺王杀驾给李唐主子报仇?
陆飞正正神,试探问道:“你,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巧娘皱起眉,缓缓摇头:“不太记得了,我想想,在哪呢?嗯……”
陆飞可不敢让她多想,忙嘿嘿一笑道:“嘿嘿,准是昨晚在梦里见过”
巧娘顿时思绪尽断,红着脸逃进了屋。
靠在门边,看着那面红耳赤想看自己又不敢看的巧娘在慌慌张张收拾着昨晚的酒桌,陆飞暗道:这是个定时炸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