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耙子道,“不可能吧,那些人都是我最忠心的属下”
赵郡马一挥胳膊,“忠心是最不值钱的,就算他们对你忠心,你敢保证他们不会酒后失言”
张耙子只能躬着腰连连说是,心道:怎么会是这样,郡马爷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话,更好像也不希望陆飞死,乱了乱了,先前胡管家可是给了我两千两银子,让我杀了陆飞,难道这不是郡马爷的意思吗?
赵郡马让胡管家送张耙子出去,张耙子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问道,“敢问郡马爷,您认识李忠吗”
张耙子在观察着赵郡马的表情,他想看看郡马爷是不是真的会用李忠替换自己。
赵郡马想了乾,随口道,“李忠?他不是你的部将吗”
张耙子走了回来,“对对,郡马爷记性真好,不知道您对他的印象怎么样?”
赵郡马也没多想,巧得很,这两天他正好见过此人,还有些印象,便直言相告,“勇而不傲,忠义之辈,是员悍将,他怎么了?”
张耙子暗叫不妙,听这口气还挺欣赏李忠的,他道,“末将想如您看得起,末将愿将他留在郡马府里,为郡马爷看家护院”
赵郡马都想笑,这都什么时候了,拍马屁有用吗,挥挥手道,“不必,屈才了,还是让他在沙场建功吧”
这平常的几句话在张耙子听来那是如邙在背,什么叫让他沙场建功,老子现在就回去给他建坟,活埋了他这个背主求荣的东西。
赵郡马回到前厅,胡管家也送完张耙子回来了,胡管家不解地问道,“少爷,您不是说要切断此事与我们的联系只有除掉张耙子嘛,为什么要放他回去?”
赵郡马道,“在这杀?疯了吧,一名参将要是死在我府里,我能解释得清吗,还有他现在还是参将,领军在外征战,他一死皇上还不一查到底,你呀这脑子是越老越不精明了”
胡管家嘿嘿一笑,“小的惭愧,没少爷您想的深远,那你放他回去是?”
“不为什么,就是现在杀不动他,这事我还得去找我老岳父商量下,看看他是什么个意思,你安排一下,找几个可靠的人跑一趟宁王府”
胡管家有些担心的道,“可是郡主不是说不将宁王府牵连进来吗?少爷您不怕郡主知道了?”
赵郡马不以为然的一笑,“那是她一厢情愿,这事本就和宁王府脱不了干系,怎么可能置身世外,再说了,我不找颗大树,天踏下来让谁顶着去?”
胡管家一竖大拇指,笑道,“少爷高见,小的这就去”
胡管家刚要离开,却见有门人慌忙跑了进来。
“少爷,宁王来了”
赵郡马一惊,他见了郡主都发怵,更别提郡主她爹了,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岳父来了?他怎么到来了?”
大唐朝有严格的规定,藩王一旦就藩,就不能私自离开自己的封地,违者轻则罚银,重者夺王爵,就算是藩王想出封地溜溜狗那也得八百里加急向京城的皇帝请旨,别看亲王一个个尊贵无极,实际就是一个高级的囚犯,真正威风八面的唐朝亲王,那只有在李皇帝的儿子时代,一个个开衙建府,起居八座,手握重军,拥有和朝廷分庭抗礼的资本,这才有了后来的京城之役。
赵郡马话刚落音,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厅外传了来进。
“哈哈哈哈,妍儿,父王来看你来了”一听说是宁王,郡马府里的下人没一个敢出面相问,全都远远的跪了下去。
一名年逾五旬的男人甩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赵府大院,宁王身穿赤色团龙服,前胸后背及两肩四尾金龙威风凛凛,腰围玉带,头顶翼善冠,几缕长须在风中轻摆,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精神焕发,举手投足间王者之气十足。
赵郡马连忙从前厅跑了出去,跪倒在宁王面前,“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胡管家也跟着跪了下去,“拜见宁王”
在阁楼上的云霄也听到了声音,从窗户中探出头来,一脸的惊喜,“父王,你怎么来了”
宁王一叉腰,哈哈一笑,声音雄浑底气足,“父王前些日子请旨去凤阳祭祖,随道就来看看你呀,呀,哈哈,女儿,来来,下来给父王看看,看看在这长胖了没,呀,哈哈”
接着宁王又朝地上的郡马道,“贤婿请起吧,一家人用不着这些规矩,走”
赵郡马站起身来,“岳父大人请,管家,快些上茶,让人将东厢房好好打扫一番”
宁王一转脸,“这是做什么?”
赵郡马笑道,“岳父大人有日子没来了,这次来一定得多住些日子,也好让小婿多敬敬孝心”
宁王一昂首,哈哈一笑,“好好,依你依你,妍儿,你下来了嘛,你母妃可是真想你呀,还叫我带了事业你最喜欢吃的点心给你,下来尝尝”
云霄出现在楼梯口,嘴一撅,“那你就不想我了?”
宁王一愣,随即哈哈一笑,“想想,来给父王抱抱”
云霄欢快地跑进了父王结实的怀抱,一年多了,她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娘家人,在这一刻,她趴在父王的臂弯,鼻子一酸,一行思乡的泪夺目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