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五死心了,跟小胖子说话就是自找不自在,专心睡上一会儿。
待下半夜,客栈所有人都已经睡下,潘五刚准备跳下车顶,车门打开,武豆豆着急喊话:“潘公子。”
潘五跳下来,武豆豆说:“好像没呼吸了。”
潘五闪身进入车厢,一手试鼻息,一手试脉搏。气息越来越弱,几近于无。脉搏同样如此。
转头跟武豆豆说:“开始吧,不管能不能行,就是这一拼了。”
武豆豆重重点头。
潘五略一叹息,从怀里拿出一堆丹药,大略看看,选出几种吞下:“你出去看着,谁都别进来。”
武豆豆说不行。
潘五看她一眼,探头出来说:“大宝,你看好了,我要做一件事情,不能被人打扰。”
齐大宝大声应是。
潘五砰的关好门,从里面锁好两道门。抱起武一郎,让武豆豆拿走所有被褥,不是怕染上血渍,是被褥太软,他不愿意因为被褥问题浪费时间。
露出平坦地板,小心放下武一郎,左手如月刀连挥,切掉他上身衣服。
潘五看了又看,一面是看自己的手腕,一面在看武一郎的手腕,跟武豆豆说:“我要动手了。”
武豆豆点点头。
潘五深吸一口气,如月刀划开武一郎右手腕。
意外生,鲜血只流出很少,好似屋檐雨滴一样慢慢滴下。
在左手腕又划一刀,同样是缓慢滴血。
潘五稍稍等上一会儿,眼看武一郎脸色更白,刀交右手,在自己左手腕一划,并快速将左手腕对到武一郎的手腕上。
鲜血猛往外流,浪费是肯定的。潘五用力让两个手腕贴到一处,贴紧了才不流血。再一点点缓慢对准两处伤口,竟然真的起效了。
他的血液好像有灵性一样钻进武一郎的伤口中、血管里。
潘五又抓把丹药扔嘴里,同时努力逼迫全身血液往左手腕流。
他身体是超级强悍的,尽管一直在努力让伤口流血,可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伤口到底是愈合住。
抬手看眼,只剩淡淡一条血线。
再看武一郎的伤口,右手腕依旧在缓慢滴血,左手腕伤口竟然停止流血了?
武豆豆惊住:“你的血液这么强悍?”
潘五嗯了一声又划一道口子,再把两人伤口对到一处。
如此折腾好一会儿,潘五连续给了自己五刀。幸亏身体强劲,又有大量丹药补充体力,才不至于出事情。
看看自己的伤口,武豆豆说不要划了,先看看弟弟恢复的怎么样,有没有用。
潘五看上一眼:“有用。”
只短短一会儿时间,武一郎的苍白脸颊稍稍变暖了那么一点。
伸手摸脉搏、查鼻息,都比方才强上一些。
潘五说:“有用。”
武豆豆就又哭了:“谢谢。”
潘五说:“你也别高兴太早,只是有用,还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用。”
武豆豆说不管怎样都是要谢你,忽然跪下叩头:“从今以后,我的命是恩公的,不论要我做什么,您尽管吩咐,我什么什么都可以给你。”
潘五说:“不至于。”
估计是时间问题,武一郎先接触潘五鲜血的左手腕伤口已经愈合,右手腕流血的速度则是加快一些。
潘五问武豆豆:“要止血么?”
武豆豆想了下说不,又说:“恩公的血比一郎的血好,一郎的血留不住,用恩公的血救命养伤,这是好事。”
潘五点个头,多看武一郎一会儿,重新划开他左手腕,也是划开自己手腕,再次给他换血。
到底是不够熟练,潘五流出来的血液浪费掉大半,只有一小半进入武一郎身体,不过这也够了。武一郎竟然睡了过去。
又过一会儿,武一郎右手腕的伤口也是愈合,跟着是左手腕伤口愈合。潘五说今天先这样,明天白天看有没有用。
拿布擦地板上的血,武豆豆拿湿毛巾给武一郎擦身体。
等她忙活完,潘五将武一郎抱回到被褥上面:“晚上你看着。”开门出去。
武豆豆再次说谢谢。
忽然想起件事情,跳下来跑去武一郎原先乘坐的那辆马车,在车厢下面扳动几下,拽出来个盒子。
比潘五装铠甲的盒子要薄一点,大小相近。拿给潘五:“给你了,谢谢你救我弟弟。”
潘五没接手,小声说:“六品?”问是不是她说的那个六品铸材。
武豆豆点头。潘五说不要。武豆豆很坚持:“这些东西我用不上,留在我这里只能是祸害,只能给我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