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十分猛烈,木质的船舱门板被他这么一刀下来,直接坍塌,砸在地上出重重的一声闷响。
船舱之内,段枫眠坐在椅子上,绿袖就站在他的身后,他的周围还有好几名护卫,眼见着南弦强行闯入,便纷纷站了出来,持刀挡在了段枫眠的面前。
“保护陛下!”
有人高声呐喊着。
“南弦,你敢这么放肆,朕可以直接将你当成刺客处理了。”段枫眠脸色铁青。
亡命之徒,果然不可信。
“把这个大胆刺客给朕拿下!”他低喝一声,“要是抓不了活的,死的也行。”
南弦的做法,已经触犯了他作为一个君王的威严。
藐视皇权者,理应严惩不贷,不管他有什么理由,他敢说出要挟持天子的话,他就应该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还真觉得在谁面前都能猖狂?
“段枫眠,亏你还是一国之君,到头来,也不过就是个卑鄙小人,管你是不是一国之君,我今天就一定要拿下你!”
南弦说话之间,手中的大刀继续挥舞着,下手干脆利落毫不留情,很快就逐渐逼近了段枫眠。
“陛下,此人的本事果然不小。”段枫眠身后的绿袖双手交握在一起,有些紧张。
算计来算计去,也没有算计到会有此刻的场面。
南弦竟然真的敢藐视皇威,上来就要挟持陛下,陛下养的这些精兵,不知道能不能抵抗得住。
“确实很有两下子,朕也想要讨教讨教了。”段枫眠冷哼了一声,从身边一名护卫的手中抽出了长剑,直指南弦!
刀和剑撞击在一起,出清脆的响声。
南弦以寡敌众,看起来似乎渐渐落于下风。
他此刻已然目露凶光,一刀挑开了段枫眠挥过来的箭,脑海中灵光一闪,手握成拳直接打向段枫眠的脸!
这本来就只是他放出的一个假动作,他知道段枫眠一定来得及伸手挡。
他想要的结果,并不是打伤段枫眠,而是与他产生肢体接触。
噬功法第二重,就是吸收对手的内力为己用。
段枫眠目前还并不知道他有这样的本事,眼见着他一个拳头挥来,想也不想地就避了开,迅速出手,擒住了南弦的手腕!
南弦身后的侍卫们涌上前来,就要趁机砍下去。
可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到,段枫眠的脸色忽然一变,开始挣脱南弦!
“都别动!不然你们的陛下就完了!”南弦冷笑着,“西宁皇,没有想到吧?”
段枫眠的目光中一片难以置信。
明明是他抓住了南弦的手腕,现在被控制的人反而变成了他。
他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气流,从丹田处升起,缓慢地流淌过手臂,流向了南弦。
这——
太匪夷所思了。
他有些惊慌,想要挣脱开,却感觉自己的手仿佛被牢牢地吸附在了南弦的手腕上,他无法挣脱开了。
“你这是想干什么?”他怒视着南弦。
“陛下有没有听过一门罕见的功夫?叫噬功法。”南弦不紧不慢道,“飘渺心经,听说过吗?上乘武功,噬功法就是飘渺心经上所记载的内功绝学,练成之后,只要与对手有肢体接触,就可以吸走对手的功力。”
段枫眠脸色黑如锅底。
这什么歪门邪派的武功,从来就没听说过。
正常人不会轻易触碰邪派功夫,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得不偿失。
也就只有南弦这样的亡命之徒,敢于冒险尝试。
周遭的护卫们眼见着段枫眠被南弦挟持,也不敢再妄动了。
“西宁皇,你太过自负了。你是皇帝又怎样?这不代表你有天大的本事,你也会有失败的时候,比如此刻,你的性命就是掌握在我手里的,你现在还想治我的罪吗?”
段枫眠不语。
南弦这个疯子,明显处于上风,这时候要是将他给惹恼了,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还是不跟他逞口舌之快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段枫眠面无表情道,“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吧。”
“所有的人放下兵器。”南弦道,“这个不用我说,你也应该吩咐了,你的侍卫们还拿着刀剑指着我呢。”
南弦这话说完,众人只得纷纷丢下兵器。
“这只是我的第一个要求。第二个要求——”南弦说到这,瞥了一眼旁边的绿袖,“你是不是也应该死了?要不是你坏事,我也不至于走到这么一步。”
段枫眠闻言,不假思索道:“她真的不是卧底,要朕说几遍你才能相信?你一个男人,总是针对一个女人,你也不怕让人笑话。”
“你说她不是卧底,那么……就是一定对你忠心耿耿了?”南弦笑了笑,“好啊,我可以相信,但是必须证明给我看。”
下一刻,他的语气骤然变凉,“绿袖,愿不愿意为了你家陛下在我面前自尽?你要是办不到,我就让你们的陛下变成一个废人,你要是能办到,我就不动他了,只要他不下令捉拿我,我还是可以跟他继续合作的。”
绿袖脸色泛白,手握成拳,指甲嵌进了肉里。
“朕不知道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你就少说两句话吧,难道你不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你的人?我让她证明给你看,有什么不对?你舍不得吗?”南弦冷嗤了一声,“堂堂一国之君,对一个侍女都要如此怜香惜玉,有这个女人在,铁定要坏事,没了她,我们办事可能都会顺利很多呢。”
段枫眠冷着脸,才想继续说话,就听绿袖道——
“如果我死了,你能誓你会放过陛下吗?我要你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