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偕拉着顾绾的手,声音凉凉的。
顾绾顿时一阵无奈,她伸出手捏一捏王偕的脸,开口说道:“你是对自己大明人样子的脸失去了信心了吗?”
“这么说来,如是最喜欢的还是我这张脸。”
“自然不是,还有你这一肚子才华,和你的心,不过脸自然也非常喜欢,看起来赏心悦目,谁不喜欢呢?”
两人又贫了一会儿嘴,吃过了午饭,便在书房里一起读书。
说是一起读书,但是跟吵架也差不了很多,王偕发现顾绾对于某些历史人物的看法堪称毁三观,从小受圣贤教育的他自然是要好生辩论下来,只是一番辩论下来,王偕被顾绾的那一番歪理说的毫无招架之力。
顾绾被王偕这副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加之王偕故意逗她,顾绾更是笑的花枝乱颤。
王偕一把抱住笑的不能自以的顾绾,开口说道:“之前我发现如是的文章似乎自成一派,虽然少了许多文采,可是渎之平实易懂,逻辑清晰,倒是非常有创意,说不准还可以因此诞生一个新流派,如是的文章不像散文,却该起个什么名字呢?”
“嗯,怎么说呢,我写这些东西的目的,并非要抒发什么感情,而是说清楚一件事情,期间引用了许多文章,也并非像其他文章一样,引论典故。论述一个观点,就叫论文。”
顾绾站起来绕着王偕走了一圈,走到桌案前,写了来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论文。”
王偕看到那歪歪扭扭的大字,顿时觉得一阵好笑,他站起来走到顾绾身后,开口说道:“如是的字真是让人无奈,若是以后让外人知道了,定然要笑掉大牙了。”
顾绾也知道自己的字不好看,可是总是被王偕嘲笑,却也总觉得十分的不忿,便开口说道:“今天你都笑掉多少大牙了,你的牙还在吗?”
王偕张开嘴巴,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顿时把顾绾气的直打人。
王偕赶忙一把抱住顾绾,轻声说道:“为夫说话虽然不好听,可是却也是实话,如是与其生气,倒不如好好练练这一笔丑字。”
说完之后,握着顾绾的手在白色的宣纸上写下了八个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王偕在顾绾的耳边轻声说道:“如是其他的字都可以写的不好看,唯独这八个字要好好练。”
“为什么?”
顾绾红着脸问道。
王偕笑了笑,又握着顾绾的手在纸上写道:“王偕。”
“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一个“偕”字,以前是为了恢复谢姓,而此时却是为了与你白头偕老。”
温香软玉在怀,王偕不禁有些情动。
王偕如此,顾绾又会好到哪里去,情之一字,当真是如此醉人。
良人在耳边轻语,饶是顾绾也变得温柔似水,只希望时光能稍稍停留,顾绾上辈子听到过的所有情话都没有这一次,王偕对她说的多,以往只觉得情话肉麻不堪入耳,可是身处其中,才明白,什么叫做动人之极。
只可惜良辰苦短,王偕午后就要回到马场,顾绾就是有千般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王偕坐在床边和顾绾说着话,顾绾有些模模糊糊,最后睡着了,待到她醒来的时候,王偕已经离开了,只留在桌子上一张纸,纸上写着一行词。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