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怜玉道:“这应是姐姐所住的木屋。”
李怜玉缓缓推开木门,二人走入其中。李怜玉见木屋分为三室,中间一室乃是厅堂,陈设简单,仅有木桌、木椅与木柜等一些简单的家具,进门方位的左室乃是甄玥厢房,厢房由一屏风一隔为二,内室之中置有木床、衣柜与衣架,外室之中设有镜台与盆架,进门方位的右室乃是甄玥制药之所,室内尽是些制药器具,右室木柜各个抽屉之中,放有各色风干药材。
李怜玉见桌椅之上,铺满灰尘,道:“姐姐有些许日子未归家中了。这般简陋的居所,真是难为姐姐。姐姐当年可是天波杨府大小姐,荆楚镖局二少奶奶,过的当真是尽享荣华的日子。不过,姐姐生性节俭。”
叶风从李怜玉寥寥数语中听得甄玥众多往事,叶风虽十分钦佩与欣赏甄玥,但此刻确有要事在身,不便于细问甄玥的旧事,遂道:“敢问杨夫人,接下来有何吩咐?”
李怜玉掏出袖中的素纱紫蝶,道:“姐姐一人孤掌难鸣,且姐姐亦要时时照顾霖浩。叶大侠,烦劳你前往青麓宫,请求林女侠出手帮助姐姐援救夫君。若得林女侠相助,姐姐便多了分把握。”
叶风接过素纱紫蝶,道:“杨夫人请放心,在下定当完成嘱托。”
李怜玉知晓甄玥住处定有准备入药的黄酒,便道:“药房之中定有花雕酒,叶大侠不妨自行寻之。”
叶风欣喜,走入木屋右室,果然现一坛黄酒,当即握勺畅饮,李怜玉走进右室,褪下玉镯,道:“叶大侠,这玉镯产自古时于阗国,万分珍贵,你且拿去,寻得集镇之后,换一匹快马。夫君之脱险,仰仗你了。”
叶风推却道:“这等绝世珍宝,叶风万万不敢收下,我行走江湖多年,至于远行途中的马匹与饭食,我自当信手拈来,杨夫人不必挂心,对我而言,这些皆是轻而易举之事。”
李怜玉强行将玉镯推于叶风,叶风心道:“得杨夫人所带玉镯,当真令人心动万分。”于是乎,叶风便不再推辞。
李怜玉取下叶风腰中酒囊,径自走向酒坛,用木勺为酒囊中注酒,叶风见李怜玉焦虑的神情,接过盛满的酒囊,道:“杨夫人,你且珍重,在下这便前往青麓宫。”
李怜玉为叶风打开木门。叶风走出木屋,回望李怜玉一眼,便手握玉镯,飞身而出。
叶风拎着酒囊,独自步行走出彩蝶峡谷,来到马车之旁,道:“马儿,劳你再次载我一程,待寻得集镇之后,我再好生犒劳你。”叶风摸着马背,旋身上马,随即驾马南行,绕过凤翔府,径直西去。
一个时辰之后,叶风见前方出现一人烟稠密的集镇,喜道:“哈哈,流淮镇近在眼前。马儿,马儿,想必你腹中早觉**了。”进入流淮镇之后,叶风先行购些草料,喂与一路随行的河曲马。待马儿尚在食草饮水之时,叶风摸着手中李怜玉先前所赠的玉镯,心道:“这玉镯是无论如何不能变卖。但这马儿一路西行,已无甚体力,需再寻一千里良驹。”叶风解开束缚河曲马的马鞍与缰绳,道:“马儿,你我就此相别,后会有期。”这河曲马并不急于奔离,反倒是将头颈向叶风身上贴了贴,叶风爱惜道:“马儿,有缘定会再见,勿要不舍。”叶风语毕,河曲马径自走向溪边,继续饮水。
叶风缓步离开,行于流淮镇街头,心道:“情势所迫,需寻些银两。”叶风见道旁有一书院,名曰:毓秀草堂。叶风心道:“姑且向这群夫子,取些银子。”叶风轻功飞进毓秀草堂,趁无人之际,奔走于草堂廊中,随即躲进一房间之内。叶风见室内悬挂历代书画,心道:“墙上书画定然值些银两,但一时之间,何处寻得买家。”叶风便搜寻室内桌柜抽屉,但皆是些笔墨纸砚,无甚值钱之物,叶风顿觉自己行为肮脏龌龊,但这穷途末路之上,叶风心中亦无他法。叶风摸了摸衣中手镯,心道:“即便是嚼着草根,徒步奔向夏国,这玉镯定然不能变卖。”
这时,叶风闻得一阵酒香,不禁欣然道:“好酒!好酒!”叶风酒瘾顿起,且腰中酒囊所剩酒水已然不多,叶风便微微开门,探头望去,见走廊之中悄然无人,便顺着酒香,缓步走去。
叶风来到厨房门前,见厨房之中并无他人,喜道:“美酒君,原来你在这。”叶风开怀畅饮,但三杯过后,叶风不禁昏昏入睡,惊道:“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