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阿铭最近的一位护卫耳尖地听到了阿铭的嘀咕声,面皮不禁微微一抖,脚底稍稍往旁边挪动了一下,不动声色地与阿铭拉开了一点点的距离。
阿铭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言行已经吓到了身边的护卫,瞧见徐大爷忙着审问朱主簿没有注意到自个儿身边,掂了掂手中的小瓶子,眼珠子一转,便起了心思。
虽说没能在朱主簿身上将徐大爷贡献出来的药丸给挨个儿实验一遍,但阿铭却并不打算就此罢手。
相反,因着药丸对付朱主簿的效果奇高,他心里头对其他还未动过的药丸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厚着脸皮完全将药丸给通通昧下这种事情,他估摸着是行不通的,可要是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偷偷私藏一点呢?
阿铭伸着脖子,朝着徐大爷那边望了望,确定对方的注意力全都落到了审问朱主簿这件事情,完全没有顾及到其他之后,就将剩下的小瓶子全都拢到了自个儿手中,悄悄地背过了身子。
刚才还悄悄地挪动了步子,与阿铭拉开了距离的护卫看到了阿铭这番小动作,尽管什么都没有说,但还是忍不住抽了抽眼角,悄悄地就将刚刚挪开的步子又给挪了回去,借着自己高大的壮实的身子,将阿铭给挡了个严实。
当天傍晚,没能嘴硬到底的朱主簿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给交代了个干净,阿铭怀里揣着偷偷藏好的药丸,手里拿着新鲜出炉的证词,跟来时一般,在几位护卫的簇拥之下低调地离开,回去向庆王复命去了。
此时,审完了朱主簿,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的徐大爷,却丝毫没有困意,待亲自送走了阿铭之后,连晚膳也顾不上吃,就立刻让人套上了马车,直往徐明菲和魏玄所住的宅子而去。
听闻徐大爷突然上门的消息时,徐明菲刚刚制作出了一批新的药丸,正琢磨着让魏玄差人将东西给徐大爷送去。
既然徐大爷来了,她也就打消了那个念头,将药丸通通装进了之前就准备好的小瓶子中,带着小瓶子去了前院。
魏玄今日也没出门,徐大爷一进宅子,他便从书房出来,去招呼徐大爷了。
徐明菲拿着小瓶子来前院之时,徐大爷才刚刚在椅子上坐定。
“大堂哥,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一见到徐大爷的面,还来不及说点其他的,徐明菲便注意到了对方眼底下已经无发掩饰的青黑之色。
“我没事儿,只是昨天忙了一夜,没来得及睡觉。”徐大爷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自个儿的脸,察觉到手下那粗糙的触感之后,也没有多在意,就直勾勾地盯着徐明菲道,“三妹妹,你可认识阿铭?”
“阿铭?”徐明菲乍然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先是楞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这个人。”
“你不认识?”徐大爷双眼微睁,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徐明菲的方向倾了倾,“三妹妹,你再仔细想想,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吗?”
说罢,好似怕徐明菲想不起来一般,徐大爷站起身,一边伸手比划,一边对着徐明菲道,“我说的阿铭是一位大概十六七岁的少年郎,长得白白净净颇为俊俏,大概有这么高,性子有些……嗯……有些跳脱,在药理方面颇为精通。”
十六七岁的少年郎,长相俊俏,性子跳脱,还颇为精通药理……
听着徐大爷的描述,徐明菲对阿铭这个名字依旧没有什么印象,脑海中倒是不禁浮出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来。
“大堂哥,你口中的阿铭……他是什么人?”徐明菲迟疑了一下,抬头看着徐大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