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河,就进入淳县宁武境内了,好在河里没水了,不然李璟所部一口气跑了四十里,非得望河就地崩溃,进了自家地界,李璟终于松了口气,回过头来询问旁人,“这股官军一直在后头?!”
旁边的谭武面色凝重,显然对身后的官军十分忌惮,“是啊,主公,咱们奔走两三个时辰了,这股官军还远远的吊在后头,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唔,好在他们贪财,不断去捡那些我们丢弃的财货,不然直接追杀上来,恐怕咱们就得丢下一半人逃命了。”李璟话虽如此,但是这一路上,不时有小股队伍,脱离自家大队而去,等走到淳县境内,半路溃散的不下两三百人。
而身后吊着的官军上去,一一将他们斩杀,取了级挂在腰间,又上来追赶,只是如此,反而逼的李璟所部不敢生出逃跑的心思了,反正逃走也叫官军追上,割了级去,还不如一心一意跟着大部队走,反而还有些盼头。
李璟眼见一个个部下倒在行军路上,只咬着牙问道,“郑仁宝和李瑁的队伍到哪里了。”他早就沿途派亲卫一路回去调集主力兵马前来汇合,又眼见身后这部官军死缠烂打,仿佛玩的猫戏老鼠,哪里能不动怒,也忒轻视自家了。
一个斥候这会赶紧上来,将各部情况一一说明,“回禀主公,李参将率所部兵马就在前头五里的北屯山驻扎待命,郑参将所部正从原平往北屯山进军途中,距此地还有七八里地,冯参将所率屯田兵马,也已就位。”
李璟还不放心,“炮呢?可曾就位?!”自家前去攻打神池,所带火炮,因为官军来的太快,无法随军一起撤退,无奈之下,全部藏在城西的堡垒之中,只派了百来个亲信看守,扮作大户守寨,也不知现在有没有被官军现。
如此,自家所带火炮全部丢失,深知在平原交战,没炮,恐怕不是官军的对手,只得一面命令所部将所有火炮全部集中于北屯山东侧小山上,只等大军就位,一起杀出,必叫官军尾不能相连。
“李参将以宁武关所能动用的所有火炮全部拆卸,已然就位,只等主公大军到了。”
李璟见各路兵马就位,心中豪气万分,直接说了句,“行,传令郑仁宝,无须往北屯山汇合,直插官军侧后待命,只等战起,切断其后路!”
又招呼底下兵马快走,不忘对谭武说句,“你带亲卫队,过北屯山,直接往左侧去,我带民夫就地接战,引诱官军,且战且走。”
谭武听罢,坚决的反对,“主公乃千金之躯,如何使得,还是我带民夫在此诱敌!”
如此争论一番,李璟顺水推舟,点头答应,又见辎重繁多,恐怕轻易丢弃,叫官军起疑,心中转动一会,才开口道,“你还是率民夫先走,我领亲卫一队且将官军大队引开一会,若你见官军再追赶你部,即刻丢弃辎重,只管往北屯山走。”
见李璟说的郑重,谭武也不敢反驳,直接应承下来,“是!”
又见情况紧急,官军骑兵就吊在自家队伍后头两三里地,也不敢怠慢,随即招呼民夫加快脚步,只是大军奔逃了几个时辰,早就是疲惫不堪,任由他如何嘶喊,也加不快速度了,李璟眼见大伙只是机械式的迈动双腿,根本提不起速度来,顿时一急。